“俺很小的時候,俺的部族和另一個部族搶地盤打輸了,俺和兄弟姐妹都成了他們的奴隸。雖然同是虎族,但他們對俺們一點都不留情,動不動就打殺餓飯,俺的姐姐就是被他們活活打死的。後來大家忍受不了,就找機會逃走……”
“俺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可能是他們覺得俺太小值不了幾個錢就沒追來。俺一路往東流浪,就在快餓死的時候,被繼父繼母撿了去……他們都是摩恩人,貧苦的西蒙領領民。”
“俺當時懵懂,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就在繼父繼母的撫養下饑一頓飽一頓的長大了……”
“成年後俺既想報恩又想報仇,就告彆父母去了奧菲斯跟冒險者大哥們混,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練出了點本事,可再回到烏爾巴蘭的時候才知道那個滅了俺們的部族已經沒有了。比蒙所有的虎人全被整合成了同一個部族。不僅是虎人,獅、熊、象、鷹、豹、蛇、狼都被整合起來,成為了現在的比蒙八旗。完成這項壯舉的人,就是新任獸王巴格斯……”
“巴格斯還召見過俺,說俺和他一樣是流浪兒,都在奧菲斯曆練,問俺願不願意回來做虎族族長,執掌劍齒紋旗。俺直接回絕了,因為俺一眼就看出來那家夥不是個安分的主,他統治下的比蒙不會安穩,俺才不要幫他和比蒙侵略彆人呢!”
“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俺早早就將父母帶到了奧菲斯安居躲過了巴格斯的屠刀,但同村的鄉民沒能幸免……”
“俺生在比蒙,但長在摩恩,所以俺非常能理解齊格魯德小哥對比蒙的憤怒,俺和你一樣憤怒。俺一直跟著你,就是想找機會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俺雖然無法代表俺的那些族人,但比蒙欠你的血債俺做牛做馬都會還!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巴斯也不皺一下眉頭!!”
虎兄的話語依稀回蕩在耳畔。
“老弟……”伏爾泰苦著熊臉,欲言又止。
“乾什麼?”
“咱覺得人家是真心的。”
“真心又怎麼樣,他自己也說了代表不了所有人。”
“咱是覺得人家要幫你,你卻罵彆人是賤畜,太不禮貌了。”
“他耍老子,我沒殺他已經很客氣了!”
“分明是你自己沒認出來……”
“你閉嘴!”
“喂!”
齊格飛的肩膀忽地被人推了一把,他這才猛地回過神,就見羅德裡克正駭然不解的望著他。
“你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喜怒無常的?翡翠和巴斯都被你嚇壞了。”
就在剛才巴斯正向眾人說明他的身世時,齊格飛卻忽然毫無征兆的爆發,罵了很多難聽的話,一度把氣氛搞得極其僵硬。
最終作戰會議隻能提前結束,大家約好明天直接在列車站見麵,巴斯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但齊格飛的異常狀態讓羅德裡克心有顧慮。
“不行的話就彆參加行動了,免得害了其他人。”王子觀望著白發騎士這眼仁發紅歇斯底裡的樣子又猜測道“誒,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正好奧菲斯有心理醫生,要不去看看?”
齊格飛聞言一眼瞪回去“我的精神很正常!倒是你連有沒有洞這種話都問的出口,你的精神才有毛病!”
話雖如此,齊格飛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這個隱患必須得想辦法解決了,這次隻是沒認出巴斯是真正的獸人還算不上危險,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他歎出口氣,扯開話題“先彆說這些了,你現在趕快回去,出來的太久會有問題。”
“文森老師和維多利亞這會兒都在錢特市醫院,能出什麼問題?”
“我指的不是他們倆。”
羅德裡克看著齊格飛凝重的表情,頓時也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
“我到奧菲斯後才發現,卡塔麗娜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一起來了。他腦子不好嘴巴也沒個把門,可能還沒等到文森特審問,她就把你我的關係抖個精光了!”
文森特大體是會詢問有關不死王庭和他被刺殺的事,這倒無所謂,因為在齊格飛的刻意保密下,幾個隊友到現在都認為他們隻是接下了一個單純的送孩子們回家鄉的委托。
問題在於卡塔麗娜,這傻妞可什麼都知道,一張嘴能把齊格魯德的底褲都扒下來,必須排除這個風險!
“我馬上回去。”
兩個小時後。
錢特列車站,“鋼鐵公爵號”醫務車廂。
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將一隻用完的針筒丟進醫療廢物箱。
“將軍,真言劑已注射完畢,您可以問了。”
文森特麵色憔悴,眼睛裡布滿血絲,左肩、鼻梁、腰背等各個位置都纏著繃帶。
這個晚上他幾乎跑遍了大半個錢特市,先在醫院簡單處理一下傷勢,而後就十萬火急向倫蒂姆德發去警示電報,請求帝都方麵立即抓捕近一年來所有進入倫蒂姆德的死靈術師,並徹查與他們來往密切的人。
緊接著又親自前往錢特市冒險者公會麵見公會長,請求委托冒險者參與護衛“鋼鐵公爵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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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公會從不接受和政治活動有關的一切委托。可文森特據理力爭,將護衛委托與對付不死王庭掛鉤在一起,再加上他自身位高權重,錢特公會長隻得破例發布委托。
當文森特返回列車時已是次日清晨五點,他一夜未眠也沒打算就這麼休息,還有一件事要先處理。
文森特端詳著坐在自己對麵,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的薇薇安娜,輕聲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薇薇安娜·阿瓦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