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望月道人緩緩開口道:
“木家驟然敗亡,小道深以為憾。
不過,人死不能複生,吾輩自該更加努力才行。
為了雙木城的未來,小道有意接收木家的地盤和產業,不知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木家家主木桑,及木家一眾太上長老徹底消失以後,盛極一時的木家立時分崩離析。
選擇留守木家的木家子弟,很大一部分死在了分身七十七的手裡,剩下的一部分,或是亡於葉家之手,或是隱姓埋名倉皇逃竄。
前後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偌大的木家,就徹底人去樓空了。
此後,葉家不動聲色地侵占了木家的大部分地盤和產業。
至於其他各家各族,也都吃上了肉,喝上了湯。
如今望月道人開口索要木家的地盤和產業,無異於虎口奪食。
不等葉衡之開口,就有一人語帶譏諷地說道:
“望月道友既然已經有了望月樓這個聚寶盆,又何必惦記那仨瓜倆棗?
退一步講,望月道友就算是惦記上了木家的地盤和產業,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卻是要用靈石購買,而不是空口白牙地索要。
以望月道友的財力,彆說隻是想要買下木家的地盤和產業,便是買下整個雙木城,也不在話下。”
這番譏諷意味十足的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老花啊老花,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厚道人,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如此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一天。”
“花兄,我真是服了你了,頭回聽見你這般損人的。”
“哈哈哈...花道友真是會開玩笑......”
“......”
眾人哄堂大笑的同時,站在望月道人身後的年輕人,幾乎漲紅了臉。
若非望月道人斜了他一眼,他都要衝上去開打了。
“花道友這話,不無道理。”
望月道人衝著花家家主花舟之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知小道需要花費多少靈石寶物,才能讓花道友搬離雙木城?”
“望月,你這是何意?
是欺我花家無人嗎?”
花舟之霍然站起身來,怒視著望月道人,道:
“望月樓有實力有人望不假,但我花家也不是吃素的。
你要是對我花家有想法,儘管放馬過來。
我花舟之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你是不是爹生娘養的,隻有你自己知道,我等外人如何知曉?”
站在望月道人身後的年輕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嘲熱諷道:
“不過也說不準,萬一花前輩也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呢?”
“哪裡鑽出來的混賬東西,也敢對本座不敬?
要不是看在你師尊的麵子上,本座隻需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花舟之眼神冰冷地橫了年輕人一眼,笑容玩味地說道:
“本座生在花家,長在花家,那是根正苗直的花家嫡子嫡孫。
至於某些身份不明的東西,到底是人生的孽畜,還是妖怪生的雜種,就不得而知了。”
“老東西,安敢如此羞辱我?”
年輕人姓陳,單名一個望字。
他雖是望月樓樓主望月道人的親傳弟子,修為出眾,身份尊貴,但是他的身上,卻是背負著一個讓他‘抬不起頭’的秘密。
這個秘密,跟他的身世有關。
絕大多數的外人,都以為他出自修真世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卻不知道他隻是一個修士醉酒以後,與凡人私通的私生子。
簡單點兒說,他隻知道他是私生子,至於出自何家,生於何門,並不清楚。
說句難聽的,他就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野種’。
若非望月道人念他可憐,將他收為弟子,他早就已經變成了一抔黃土。
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努力修煉,就是想要讓彆人忘記他的身份,忘記他的家世。
可惜的是,他的家世和身份,還是被人‘不小心’傳了出去。
雙木城的底層修士或許不知曉他的家世和身份,但是,各大家族的子弟,幾乎全都知曉他的底細。
花家家主花舟之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番話,目的就是為了羞辱他。
當然,這也不怪花舟之言語刻薄,畢竟是陳望出言不遜在先。
“羞辱你怎麼了?
一個賤種而已!”
花舟之睨了陳望一眼,冷聲道:
“彆以為傍上了你師尊,你就是世家子弟了。
在在座各位的眼裡,你還是一個賤種,一個父嫌母棄的低賤之人。”
“花舟之,我跟你拚了!”
陳望低吼一聲,衝著花舟之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許久沒有動作的望月道人,忽然動了起來。
他隨手拋出一根丈許來長的銀色鎖鏈。
鎖鏈遊動的瞬間,陳望徹底動彈不得。
“孽徒無禮,還請花兄莫要見怪。”
無需望月道人吩咐,已有望月樓侍從將周身動彈不得的陳望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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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道人親自斟了一杯茶,神色平和地捧至花舟之的身旁,笑著說道:
“花兄請喝茶。”
花舟之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
“年輕人年輕氣盛恣意驕橫,本座可以理解,但這般目無尊長口出狂言,實在是不該,還望望月道友好生教誨,莫要因此得罪了其他道友。”
“花兄的胸襟,實在是寬廣,小道佩服。”
望月道人取出一個玉盒,笑著說道:
“孽徒無禮,還請花兄笑納。”
花舟之接過玉盒,看都沒看就將其塞進了懷裡,道:
“如此,花某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閒話,望月道人重新提起了木家地盤和產業一事。
這一次,花舟之沒有太過抗拒,隻報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價格。
望月道人隻是略一沉吟,就將一枚令牌交到花舟之的手裡,道:
“花兄可憑借此令牌,在櫃台上支取相應數額的靈石。”
花舟之接過令牌以後,心不在焉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後,美滋滋地走了。
待花舟之離開望月樓頂樓,望月道人移步來到一個滿頭銀發的美婦人麵前。
......
一炷香的時間後,原本人聲嘈雜的望月樓頂樓,隻剩下五個人。
除了望月樓樓主望月道人以外,隻剩下葉家家主葉衡之,桑家長老桑含香,蘇家家主蘇意濃,柳家長老柳若雲。
桑、蘇、柳三家的實力和人望,雖然不及葉家,以及已經敗亡的木家,卻也是雙木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木家的地盤和產業,其中有八成是被這四家給侵占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