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陸沉默了許久,終是咬牙說道:
“就算真是如此,師姐你也不該坐視不管。
咱們雖是合歡宗弟子,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和舉行,也要在意自己的風評和口碑。
退一步講,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他人著想。
如今的合歡宗內,有多少女弟子恨不能直接住進火龍殿?
這些女弟子,若是沒有道侶、沒有夫君也就算了。
然而許多女弟子,不但有夫君道侶,更有子嗣後裔。
此事若是不加以製止,合歡宗必將出現一場史無前例的內亂。
到了那時,不管是殿主大人,還是師姐你,都將是千古罪人,甚至會被後人唾棄咒罵。”
“青陸師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來勸誡我,並非是為了大局著想,隻是因為某個人的央求吧。
若非如此,你怎麼可能主動出現在這裡?!”
紫琴掃了青陸一眼,語氣略帶譏諷道:
“說吧,是誰求到了你的頭上。”
在紫琴那充滿了譏諷的目光中,青陸緩緩張開嘴巴,說了一個讓紫琴絲毫不感到意外的名字。
江讓。
“原來是他。
想來也隻有他,才能讓你不顧一切地來找我。”
紫琴勾了勾嘴角,語氣之中夾雜著三分譏諷,三分揶揄,以及四分涼薄:
“可惜的是,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而且,你找錯人了。
你該去勸誡程立錦,而不是我。
因為我既非人妻,亦非人母。”
紫琴說罷,也不管青陸如何反應,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紫琴苑中。
青陸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又過了許久,終於認清現實的青陸,化作一道遁光,朝著江讓和程立錦的洞府遁去。
......
等到青陸回到青陸崖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了。
滿心疲憊的他,步履緩慢地朝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這一刻的他,不止身心俱疲,更不知道如何麵對自己的多年好友。
然而不等他走到洞府門前,就已經遇上了在路邊等候多時的江讓。
無需青陸開口,江讓已經明白了一切。
“紫琴師姐她,拒絕了你的請求嗎?”
江讓雖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是問了出來。
青陸輕輕點了下頭,語意艱澀地說道:
“她非但拒絕了我的請求,還訓斥了我一通。”
“無妨,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江讓的臉色,無形中又慘白了幾分。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青陸猶豫了許久,終是將自己的見聞說了出來:
“我去找立錦了。
隻是她非但不聽我的勸說,還執意要去火龍殿。
我,我和她起了衝突,還不小心傷了她。”
“立錦傷得重不重?”
江讓一把抓住青陸的肩膀,滿臉焦灼地問道:
“她具體傷哪兒了?嚴不嚴重?”
青陸輕輕搖了搖頭,道:
“不嚴重。
不過,她並未返回洞府,而是,而是去了火龍殿的方向。”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的江讓,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他,直接化作一道遁光,朝著火龍殿的方向遁去。
“江師弟,彆衝動。”
青陸神色一變,連忙朝著江讓消失的方向追去。
......
火龍殿外。
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的紫琴,擋在釵橫鬢亂、衣角帶血的程立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