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到了營地休整了一下,幾人把物資放到了車上準備出發。
兩輛三菱帕傑羅碾過林區的鏡麵公路,慢慢悠悠的駛向邊境。
車廂裡,王強掏出電話按著號碼,試圖與遠在海蘭泡的張德陽取得聯係。
“喂?陽哥!嗯呐,出山了,正往黑河口岸趕呢!”
王強扯著嗓子喊,信號斷斷續續,磁力哇啦的。
“對對,東西都帶著呢,沒問題!你那邊咋樣?……行,妥了,到了聯係!”
掛了電話,一旁的柱子好奇地問:“強哥,陽哥也是從黑河這邊蹽過去?”
王強把手機塞回包裡:“好像是,他最近神神叨叨的,倒騰啥琥珀蜜蠟還是啥玩意兒,咱也整不明白。反正到了那邊有他接應。”
開車的楊峰插話道:“瞅這路況,再過個把小時就能瞅見黑河了。都精神點,前麵道兒上車該多了。”
果然,隨著車輛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化。
無儘的雪原和林海開始退去,路邊的村莊和車輛越來越多了。
路邊的指示牌也密集起來,上麵開始出現中俄雙語的標識。
柱子扒著車窗,看著外麵掠過的異域風情,有點興奮地搓手:“哎呀媽呀,這就真要出國了?感覺跟做夢似的。”
王強樂了:“瞅你那點出息!等過了關,高低得在界碑國徽下麵拍張照,回去夠你吹半年的!”
說說笑笑間,車子已然駛入了黑河市區。
一種與內陸城市截然不同的混雜繁忙氣息撲麵而來。
街道兩旁,店鋪招牌上幾乎都是中俄雙語,賣的東西從羽絨服、皮帽到五金家電、日用百貨,琳琅滿目。
柱子看得眼花繚亂,愣愣地問:“強哥,咱這算是在自個兒地盤呢,還是已經到老毛子那邊了?”
旁邊閉目養神的周德山聞言噗嗤一笑,眼睛都沒睜:“你這話問得可真夠d傻的,你當國境線是村口大馬路呢?說過去就過去?這肯定還踩在咱自家地裡啊!”
車子找了個路邊暫時停下休整,幾人剛打開車窗想透透氣,抽根煙解解乏。
剛點著火,呼啦一下就被好幾個人圍住了。
一個裹著厚棉襖臉蛋凍得通紅的大姐操著濃重的東北口音,扒著王強那邊的車窗就喊:
“老弟兒!那邊兒冷得邪乎,撒泡尿都能給你凍出冰溜子來!看看俺這羽絨服,正經鴨絨的,抗零下三四十度嘎嘎好使,來一件不?便宜!”
王強笑著擺擺手:“謝了大姐,咱裝備都帶齊了,用不上。”
大姐還不死心,又從旁邊大編織袋裡掏出皮夾克、牛仔褲甚至牙膏牙刷。
“那生活用品呢?肥皂毛巾啥的帶點不?老毛子那邊東西死貴!”
開車的楊峰探過頭,笑著用本地話回道:“大姐,咱自己人,常跑這條線的,啥都不缺,您忙您的去唄!”
那大姐這才悻悻然地轉身,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楊峰沒多耽擱,拿出手機聯係了他早就安排好的地接,常年在黑河這邊打理邊境事務的李總。
電話那頭,李總表示已經在口岸等著了。
再次發動汽車,沒多久就到了口岸區域。
這裡的氛圍明顯更加緊張和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