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們在甲板上忙活開來,挑了一條相對較小的比目魚。
雖說小,卻也足足有兩米長,三百多斤重。
四五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把它拖到專門清理漁獲的工作區,那銀灰色的魚身在木質甲板上顯得格外龐大。
伊萬拎著他那套特製的刀具走過來,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老胡端著攝像機,看著這條巨物,忍不住咂舌:“我的天,這不得跟分割一頭牛一樣啊?我還從來沒看過怎麼處理這麼大的魚。”
其他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連正在休息的船員也湊過來看熱鬨。
周德山摸著下巴打量:“這魚要是立起來,比我都高。”
伊萬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朋友,看著很簡單的。其實比分割牛容易多了,魚的骨骼結構比較規整。”
他先是拿起一個特製的刮鱗器,第一步,去鱗。
去完鱗後,伊萬換了一把更鋒利的刀。
他先在魚鰓下方劃了一刀,然後沿著脊柱穩穩地切下去。刀刃在魚肉中順暢地行進,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我的媽呀,”老胡一邊拍攝一邊驚歎,“這刀工也太厲害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王強靠在欄杆上,悠閒地點了根煙:“伊萬這技術,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伊萬手法嫻熟地將整片魚柳完整地片了下來,那魚肉潔白中帶著淡淡的粉色,紋理清晰,看起來新鮮極了。
他把這片巨大的魚肉平鋪在案板上,厚度均勻,足足有二十公分厚。
周德山湊近看了看,忍不住讚歎:“這肉質真不錯。”
“那當然,”伊萬得意地說,“這種巨型比目魚生活在兩百米以下的深海,肉質特彆緊實,脂肪分布均勻,是做刺身的極品。”
不到二十分鐘,伊萬已經把整條比目魚分解完畢。
兩大片完整的魚柳,一堆整齊的魚排,連魚頭魚骨和魚尾也都分門彆類地放好。
那魚頭大得像個洗臉盆,柱子好奇地戳了戳魚頭:“這魚頭能不能做個魚頭湯?肯定很鮮美。”
“當然可以,”伊萬說,“這麼大的魚頭,夠咱們全船人喝一頓了。”
分割完比目魚後,伊萬挑了幾塊最好的部位,開始準備烹飪。
他一邊處理魚肉一邊說:“這種深海魚,能吃到新鮮的最好了。冷凍的和新鮮的完全不是一個味道。新鮮的魚肉有一種獨特的甜味,冷凍過後就會大打折扣。”
王強看著老胡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你們看老胡,眼睛都直了。這老胡肯定是以後想著跟大家一起跑船了。”
老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多好啊,能吃最新鮮的魚,還能出來拍片玩耍。這種生活,比在辦公室裡強多了。”
柱子摟著老胡的肩膀,爽朗地笑道:“這個好,玩著就把錢給賺了。要不老胡你乾脆轉行算了,跟著我們跑船。”
“哈哈,我都要!”老胡一點兒也不見外。
伊萬已經開始烹飪了,他先切了一盤薄如蟬翼的刺身,那魚肉在陽光下幾乎透明,擺盤精致得像是高級料理店出來的。
接著他又準備做香煎比目魚,把魚排用鹽和黑胡椒簡單醃製後,放入燒熱的平底鍋中。
“刺身要配特製的醬汁,”伊萬一邊煎魚一邊說,“我用的是醬油、檸檬汁和一點芥末調製的,最能帶出魚肉的鮮甜。”
魚肉在鍋中發出滋滋的響聲,香氣頓時彌漫在整個甲板上。
伊萬又起了一個湯鍋,把魚頭、魚骨放進去,加入豆腐、海帶和薑片,熬製魚湯。
不一會兒,一桌全魚宴就準備好了,刺身晶瑩剔透,香煎魚排外焦裡嫩,魚湯奶白濃鬱,還有清蒸魚腩烤魚鰭等各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