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聞言，眼睛一亮：“這個想法很好！滬上現在的高端海鮮市場正在快速發展，但是真正能做到源頭直供的並不多。你們有這個優勢，完全可以做大做強。”
“那肖哥覺得，選址在哪裡比較合適？”王強虛心請教。
老肖想了想：“陸家嘴或者新天地都不錯，不過租金會比較貴。如果考慮性價比，靜安寺附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們去這幾個地方轉轉，實地考察一下。”
王強感激地說：“那真是太感謝肖哥了！”
“客氣什麼！”
王強笑嗬嗬的拋出橄欖枝：“我們這是來拜肖哥的碼頭了，您是坐地炮，以後難免要走您的路子，這樣我給您一些乾股。”
老肖哈哈笑了：“你小子以為我兜裡沒銀子是吧？還給我乾股，我直接入一股不就行了嘛？”
王強端起茶杯，笑著說：“那我就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啊！我求之不得呢！”
服務生遞上菜單，老肖接過來直接推到王強麵前：“強子，你來點，今天你是客，儘管挑好的點！”
王強笑著翻開菜單，掃了一眼價格，心裡暗暗掂量。這滬上的高端餐廳果然不同凡響，一道清蒸東星斑就要兩百八，一隻三四斤的帝王蟹標價八百八。
他指著菜單對服務生說：“來隻帝王蟹，做個兩吃，身子清蒸，腿鹽烤。再要個東星斑，清蒸就好。另外……”
點完菜，三人邊等菜邊聊起來。老肖問道：“強子，你們自己捕的帝王蟹，到手成本大概什麼數？”
王強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這沒什麼可瞞老肖的：“你這麼問我還真沒核算過，這麼說吧，我的螃蟹成本是最低的，畢竟專門跑那趟線的，帝王蟹隻是一方麵。”
“了不得！”老肖眼睛一亮，“你們這優勢太大了！你看這家店，這樣一隻蟹賣八百八，刨去進價和各項開銷，淨利少說也有兩百塊。要是你們能直接供貨，這利潤空間還能更大。”
這時菜陸續上來了。服務生端上帝王蟹時，老肖特意讓王強先嘗：“你是專家，品品他們家的蟹怎麼樣。”
王強夾了一塊蟹腿肉，蘸了點薑醋，放入口中細細品味，然後說：“肉質還行，但鮮甜味不足，水唧唧的。這肯定是冷凍貨，不是活蟹。
我們在北太平洋，撈上來直接扔鍋裡，那肉緊實得能彈牙，自帶一股甜味，跟這個完全兩碼事。”
孟超也嘗了一口，點頭附和：“確實比咱在船上現撈現吃的差遠了。記得伊萬在堪察加用海水白灼的那隻，那個鮮味，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
老肖嘗了嘗，感慨道：“聽你們這麼一說，我這口水也下來了。滬上這些館子，能拿到活蟹的都不多，大部分都是凍品。你們要是能保證活蟹供應，那就是獨一份了！”
“所以這就是咱們最大的本錢。”王強放下筷子，認真地說：“要是咱們自己在滬上開餐廳，能保證每天都是最新鮮的，甚至是活的海鮮，那在滬上絕對能打響名頭。”
聊到高端餐飲行業的前景，老肖頓時來了精神：“不瞞你們說，我在滬上幾個做餐飲的朋友，這兩年都發了。特彆是做高端海鮮的，隻要路子對，品質硬，鈔票大把地賺。”
他壓低聲音說：“我有個朋友，在虹橋開了家潮州菜，人均消費兩三百，天天包間訂滿。另一個在做燕鮑翅，光靠幾個老客戶，一個月流水就能做幾十萬。”
王強聽得心頭發熱，人均消費三百，這才是九八年，普通人一月工資才多少錢？
“前景是看好，但這滬上的開銷也嚇人吧？”
“那是自然。”老肖點點頭，“在陸家嘴、新天地這種好地段，租個兩三百平的店麵，月租金少說也得五萬到八萬。再加上裝修、設備、人工，前期投入沒個百來萬下不來。不過以你們的資源優勢，回本應該很快。”
這時，一直安靜聽著的孟超突然開口：“強子，肖哥，我有個想法。前兩年跟朋友去哈爾濱，見過老毛子開的餐廳，裝修得跟冰宮似的，服務員都穿老毛子民族服裝，挺有意思。”
他越說越興奮：“咱們是不是也能搞個主題？比如弄個遠洋漁船主題餐廳，牆麵做成船艙的樣子，掛上漁網浮漂和咱們在堪察加拍的照片，服務員穿船員製服。讓來吃飯的人，不光吃個新鮮，還能聽個故事，體驗一把當船員的感覺。”
王強和老肖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讚許。
“超哥這腦子活絡！”老肖首先表示讚同，“滬上人就愛個新鮮勁。現在流行的都是粵菜、本幫菜，咱們這個遠洋主題肯定獨樹一幟，能吸引不少好奇的客人。”
王強也連連點頭：“這主意好！咱們賣的不光是海鮮，還是種文化和經曆。這事兒有搞頭！”
這一頓飯吃下來，王強心裡那點不確定徹底煙消雲散。老肖提供的市場信息和孟超的點子，讓他看到了清晰的路徑。
第二天一早，老肖就帶著王強和孟超開始了實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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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首先來到陸家嘴，這時候的東方明珠才建成五年，金茂大廈還在建，但已經能感受到蓬勃的朝氣。老肖帶他們看了一個臨街的鋪麵，位置極好。
“這地方，未來絕對是滬上的心臟。”老肖指著周圍忙碌的工地，“租金現在是一個月六萬，我估計再過兩年，翻個跟頭都不止。”
接著他們又來到新天地區域，這裡剛剛啟動改造不久，還能看到不少老石庫門建築。
老肖帶他們看了一個由老房子改造的空間，很有味道。
“這裡搞特色餐廳再合適不過，既有老滬上的風情，又能做新概念。租金比陸家嘴那邊稍便宜點，一個月五萬五左右。”
王強仔細看了結構，覺得孟超那個漁船主題在這裡實現會很出彩。
考察完幾家備選地址後，已是中午。
老肖帶著王強和孟超來到外灘附近一家老字號本幫菜館。坐在二樓的窗邊，能望見黃浦江上穿梭的貨輪。
王強望著江麵，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肖哥，這回我算是開眼了，也想明白了。以前咱們的思路，還是太窄。”
老肖好奇地問：“怎麼講？”
“咱們的貨，就該對標最高端的市場。”王強眼神堅定，“你看滬上這些餐廳，用的東西未必有咱們的好，但敢定高價，也有人買賬。咱們有最好的源頭貨源，沒理由不掙這個錢。”
他轉過身，正式對老肖發出邀請：“肖哥，這樣，你跟我跑一趟粵省。陳老大那邊已經收到我們第一批帝王蟹了，你去親口嘗嘗，咱們從北冰洋直接撈上來的活蟹，是個什麼滋味。我敢打包票，比咱們昨天在餐廳吃的凍貨，強十倍！”
老肖一聽，興致立刻上來了：“成啊！正好我也想去粵省看看那邊的海鮮市場。耳聽為虛，口嘗為實！”
“那就這麼說定了！”王強一拍大腿，“咱們去跟陳老大碰個頭，好好謀劃一下。滬上這個市場，咱們必須占下來！”
孟超也笑著說：“粵省那邊海釣資源豐富，咱們可以順便過過釣癮。”
老肖哈哈大笑：“沒問題！我後備箱裡釣具常備著，到時候咱們比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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