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他掏出手機,給王燕打了個電話。
“燕姐,我這邊的事兒忙活完了,挺順利。你跟山子哥那邊咋樣了?晚上方便的話,我跟德彪哥想過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也替山子哥壯壯聲勢。”
電話那頭王燕的聲音聽起來挺輕鬆愉快:“行啊強子,我跟家裡都說好了。我爸聽說你們要來,還挺高興,說想見見你呢。”
“好嘞!那晚上見燕姐!”
掛了電話,王強又趕緊給周德山撥了過去,得先通通氣。
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山子哥!那邊到底啥情況啊?水深不深?老爺子啥態度?”
“強子……我,我也說不好啊。王燕她爸看著挺和氣的,一直笑嗬嗬的,說話也客氣。但不知咋的,我總覺有點笑裡藏刀那意思?他問的話吧,也都以前在部隊乾啥兵種啊,現在救援隊忙不忙啊,我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裡沒底啊!”
王強一聽,樂了:“山子哥,那是你功力不夠,段位還不到!人家那是老江湖,喜怒不形於色!行了,你也彆瞎琢磨了,晚上我和陽哥也過去,咱們一起。傍晚碰頭,先去買點像樣的東西,不能空手上門。”
跟周德山約好時間地點後,王強坐回張德陽車裡。去赴晚宴前,總得先分析一下敵情。
張德陽一邊開車往商場方向去,一邊笑著對王強說:“強子,王家老爺子,我算是比較了解。老爺子叫王平喜,那是真正槍林彈雨裡闖出來的,脾氣硬,眼光毒,但為人其實挺念舊重情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以我對老爺子的了解,他心裡頭對王濤和王燕這倆孩子,其實是有愧疚的。
他們是老爺子第二任妻子生的,那時候老爺子正當年,一心撲在部隊和工作上,天南海北地跑,確實沒太多時間照顧家裡,對孩子關心不夠。
後來妻子早逝,這份愧疚感恐怕更深。所以啊,在孩子們,尤其是王燕的終身大事上,我覺得老爺子反而會尊重王燕自己的選擇。”
王強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照陽哥你這麼分析,山子哥的壓力倒是不大,王燕自己願意就行。
可關鍵是,這層窗戶紙怎麼捅破?老爺子不表態,山子哥心裡就沒著沒落的。這線團,怎麼找個線頭解開呢?”
張德陽嘿嘿一笑,給出了個簡單粗暴的建議:“要我說,跟王家老爺子打交道,就彆整那些媒婆說親拐彎抹角的花架子。他們軍人出身,習慣了直來直去,有一說一。
你就讓周兄弟直接攤牌,把一顆熱忱的心擺出來,把事情說清楚,行就行,不行拉倒,反而痛痛快快!繞來繞去,老爺子可能還覺得你心思多,不實在。”
王強有點驚訝:“這麼生猛?直接問‘首長,我想娶您閨女,您看行不’?會不會太唐突了?萬一老爺子覺得不被尊重……”
張德陽擺擺手:“怎麼著,我還能騙你不成?信我的,對付這種老革命,真誠和直率比啥套路都好使!當然,態度一定要恭敬,禮數要周全,這是對長輩的尊重。但話,可以說得直接點兒。”
車子到了商場,王強和周德山碰了頭,兩人挑了些高檔的煙酒茶葉,還有從齊魯帶來的一些精品海產禮盒。
提著大包小包,王強心裡卻莫名有點感慨。這時候,他倒是有點想王濤那個老小子了。
那家夥雖然有時候不靠譜,愛擺譜,但畢竟是王燕的親哥,對自家老爺子的脾氣摸得應該更透。
他要是在,肯定能支點更對症的招兒。可惜,也不知道這老小子現在躲哪兒瀟灑去了,音訊全無。
王家住的地方不在高樓大廈裡,而是在一條胡同深處,一個規整清淨的四合院。
青磚灰瓦,門口兩棵老槐樹,透著股沉靜和氣派。
車子到了胡同口就進不去了,幾人提著東西步行過去。
在院門外,王強拉住周德山,最後叮囑了幾句:“山子哥,剛陽哥分析了,老爺子吃直率這套。你等會兒彆慫,就直接攤牌,把心裡話都說出來,越真誠越好!”
周德山深吸一口氣,臉上還是有點緊張,苦笑道:“說實話在戰場上跟敵人廝殺,我都沒覺得這麼麻煩過。這……哎,我聽陽哥的!”
張德陽走在最前麵,到了院門口,“王叔!王叔!在家沒?”
王燕笑盈盈地迎了出來:“陽哥,強子,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