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亮從小布包裡拿出一副橡膠手套,他先繞箭毒木慢慢轉了一圈,尋找樹皮相對較薄便於下刀取汁的部位。
王強站在幾步開外的安全距離,一邊警戒四周,一邊好奇地觀察。
看著看著,他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以這幾棵箭毒木為中心,方圓好幾米的地麵上,幾乎寸草不生。
“符大叔,”王強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樹底下好奇怪啊,怎麼連根草都沒有?被啃光了?”
符亮正專注於尋找取汁點,頭也不抬地回道:“不是啃的,是被毒死的。”
周德山在一旁補充解釋,他顯然對見血封喉有些了解。
“強子,這跟一種鳥有關係。好像叫輝鳥,具體名字記不清了。這種鳥挺特彆,不怎麼怕箭毒木的毒,就喜歡在這種樹上築巢。
它們會吃箭毒木的果實,果子經過它們的消化道,裡麵的毒素不但沒被分解,反而可能發生了某種變化,毒性變得更強了。
鳥糞拉在樹下,日積月累,就把這一片的土壤都汙染了,什麼草啊小灌木啊,根本活不了。”
王強一聽,大感驚訝:“謔!還有這種事兒?這樹毒到連自己家門口都寸草不生?真是毒到能把自己都毒死的架勢?”
符亮此時已經選定了一個位置,聞言應了一句:“這就是見血封喉的厲害,霸道的很。離它近了,彆的活物都難挨。”
他說著,用綁著玉片的木棍尖端,小心翼翼地在灰白色的樹皮上,斜著劃開一個淺淺的v字形小口子。
劃開的口子起初沒什麼反應,但過了幾秒鐘,一滴乳白色的汁液,緩緩從切口滲了出來。
符亮立刻將手中那個一頭削尖的小竹管,輕輕插在樹皮上,讓汁液順著竹管內壁流下。
竹管下方,周德山早已雙手捧著一個廣口玻璃罐子,穩穩接在下麵。
乳白色的毒液緩慢而持續地滴入玻璃罐中,在罐底漸漸彙聚成一小灘。
那液體看起來平平無奇,有點像稀釋的牛奶。
這東西,隻需極少的一滴,如果進入血液,就足以讓一個健壯的成年人在短短一二十分鐘內心臟麻痹而亡。
看著這致命的毒液,王強腦中靈光一閃。自己現在不正是在搞百毒歸宗計劃嗎?
見血封喉這種大名鼎鼎的植物劇毒,同樣是極其珍貴的研究樣本和潛在資源啊!
“符大叔,”王強趕緊說道,“這毒液,等會兒多取一些,我用密封罐裝好帶走。回去讓實驗室也研究研究,說不定以後不僅能解毒,還能開發出彆的東西。”
符亮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行,小心點裝好就是。”
取夠了陳婆婆交代的分量,又額外多取了一些裝入王強提供的特製密封小瓶後,三人迅速撤離了箭毒木周圍。
他們回到陳婆婆家時,孟超帶著兩名老兵,也已經回來了。
孟超手裡拿著一個形狀不規則的菌類,大的有巴掌大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這就是血靈芝?”王強湊近看了看,和想象中靈芝的模樣不太一樣,更像是長在枯木上的菌菇。
“對,”符羊答道,“就在後山一片倒伏的老荔枝木上找到的。”
陳婆婆檢查了一下箭毒木毒液和血靈芝,滿意地點點頭。
她又顫巍巍地走進裡屋,拿出另外幾樣東西。
一卷帶著鱗片花紋的蛇蛻,還有幾塊指甲蓋大小呈淡黃色的結晶體。
王強好奇地問:“婆婆,這蛇蛻我知道,這結晶塊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