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茶的震撼體驗過後,符亮又變戲法似的從屋裡抱出一個小陶壇,拍開泥封,一股清甜中帶著微醺氣息的酒香飄了出來。
“來來來,再嘗嘗我們黎族的山蘭酒!”符亮熱情地給每個人的碗裡都斟上。
酒液呈淡淡的乳白色,有些渾濁,但香氣很誘人。
王強端起碗,先聞了聞,甜香中帶著米酒特有的醇厚,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植物清香。
他抿了一口,酒液入口順滑,初時是明顯的甜味,緊接著一股些許辛辣感的酒意升騰起來。
但並不嗆喉,反而讓人覺得暖洋洋的。咽下去後,口中留有淡淡的米香和回甘。
“好酒!”王強眼睛一亮,由衷讚道,“甜而不膩,辣而不衝,米香十足,口感很特彆!符老哥,這是用什麼釀的?”
周德山也喝了一大口,咂摸著滋味,點頭附和:“確實不錯!比一般的米酒風味更足,這甜味和辣味結合得妙。”
符亮見他們喜歡,很是高興,介紹道:“就是用我們山上山蘭稻的米釀的,有時候還會加些當地特有的植物一起發酵。自己家釀的喝著順口,後勁還是有一點的。大家多喝點!”
陳老大和老肖也嘗了,紛紛稱奇。
王強再次端起酒碗,鄭重地對著符亮和陳婆婆的方向。
“符老哥,陳婆婆,這次真的多虧你們了!周老師能轉危為安,我們心裡這塊大石頭才算落地。
我王強不會說太多漂亮話,這碗酒,敬你們二位,還有符羊陳兵兄弟!感謝你們的仗義相助!”
說完,他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儘。
周德山陳老大等人也紛紛舉碗相敬。
“應該的,太客氣了”
一頓充滿黎族風情的晚飯,在賓主儘歡的氛圍中結束。
回到停泊在碼頭的遊艇上,眾人先去看望周冬冬。
王強才小心翼翼地將裝著藍環章魚的罐拿了出來,小家夥似乎已經適應了環境,身上的藍環不再頻繁閃爍,恢複成灰撲撲的偽裝色。
周冬冬隔著一段距離仔細看了看,雖然手臂不便,但職業病讓他立刻進入狀態。
“典型的藍環章魚特征,雖然現在沒顯色,但看體型和頭部輪廓基本可以確定。它的毒素主要是河豚毒素類似物,作用於神經肌肉接頭,毒性極強,而且目前沒有特效抗毒血清,一旦中毒,死亡率很高。我們這次能找到活體,意義重大。”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後怕和自責,“這次我中毒,是個深刻的教訓。即使有防護,在麵對未知高毒生物時,任何一個微小的疏忽都可能致命。以後采集樣本,必須建立更嚴格更多重的安全規程。”
王強拍了拍他沒受傷的肩膀,安慰道:“吃一塹長一智,周老師你也彆太自責了。咱們這行,本來就是刀尖上跳舞。你好好養傷,後麵的安全措施,咱們一起加強。”
王強拿出那份記錄著目標毒物的表格,翻看著,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指著表格說:“媽的,咱們這一開始就挑了個最硬的骨頭啃啊!你們看,這鬼手水母根據現在了解的毒性和捕捉難度,恐怕是名單裡最難搞的之一!
剩下的,像這個藍環章魚,還有接下來要找的繡花脊熟若蟹,雖然也毒,但好歹有固定棲息地,體型小,相對好抓一些。那個鬼手水母,神出鬼沒,毒性猛,還要活捉,著實有點變態。”
周德山湊過來看了看表格,也笑了:“還真是!開局就是地獄難度。不過最難的這個咱們已經拿下了一隻,還找到了可能的解毒思路。後麵這些,按部就班來,應該會順利不少。”
轉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王強等人便與符亮、符羊他們再次彙合。
周冬冬堅持要參與,雖然右臂還不能用力,但表示可以在船上進行指導。
陳婆婆又給他檢查了一次,敷上新的藥膏,同意他適當活動。
符亮這個向導確實非常稱職且用心,他不僅連夜梳理了幾個可能有繡花脊熟若蟹出沒的礁盤區域,還將附近幾處已知雞心螺比較集中的地點也在地圖上標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