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杯山蘭酒下肚,王強正欲起身再次道彆,一直坐在旁邊靜靜喝茶的陳婆婆卻忽然開口了。
她對著符亮,用方言輕聲而清晰地說了一段話。
王強聽不懂,但見符亮聽得認真,便知道陳婆婆必有要緊交代。
“王老板,”符亮轉過身,神色鄭重,“陳婆婆想起幾件要緊事,讓我務必告訴你們。”
“請講。”王強連忙坐正身子。
“婆婆說,取鬼嫁娘時,有三忌。”符亮伸出一根手指,“一忌,不能用鐵器直接觸碰它,尤其是不能傷它殼斷它腿。”
“哦?”王強不解。
符亮解釋:“婆婆說,鐵器的金煞氣,還有流血見紅,會激得鬼嫁娘放出最凶的毒,可能比平時更烈,也更容易沾染到人身上。”
王強和周德山對視一眼,若有所思。這聽起來玄乎,但或許有些道理?金屬離子催化?應激反應加劇毒素釋放?
符亮伸出第二根手指:“二忌,不能讓它離水太久,尤其不能讓它沾到乾沙子乾泥土。”
“這又是為啥?”
“鬼嫁娘殼上的毒,有一部分很輕,像看不見的灰塵。如果它離水,殼乾了,再沾上沙土,那些帶毒的灰塵可能混在沙土裡飛揚起來,人吸進鼻子裡,或者落在皮膚傷口上,一樣會中毒,防不勝防。”
王強聽得心頭一凜,這說法細想之下,還真有可能,一些毒蟹的毒素可能以微顆粒形式存在於體表。
“多謝婆婆提醒!這點太關鍵了!”他連忙向陳婆婆道謝。
王強明白這很可能是當地漁民用血淚教訓換來的寶貴經驗。
再次鄭重道謝後,王強一行人終於登船,駛離了漁村。
船隊先是航行到附近一個較大的港口城鎮進行休整,補充了充足的淡水食物。
王強特意采購了一批特製的厚實橡膠手套、長柄非金屬夾鉗。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王強忍不住又把那顆火焰龍珠拿出來把玩。
珠子內部那仿佛永恒跳動的火焰紋路流光溢彩,美得驚心動魄
他樂得嘴都合不攏,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這顆無價之寶收進了係統自帶的保險櫃裡。
剛放好珠子,對講機就響了,傳來周德山的聲音。
“強子,出來甲板看看,前麵不遠有個小島,看著挺原生態,周圍珊瑚礁不少,要不要靠近看看?”
王強走上甲板,拿起望遠鏡。前方海麵上,一座綠意盎然的小島映入眼簾,島上椰子樹成林,沙灘潔白,環境確實不錯。
但在島嶼邊緣的淺水區,有幾艘不起眼的小型快艇,正在那裡徘徊,船上的人影看起來有些鬼祟。
“那些小船是乾啥的?漁民?”王強放下望遠鏡,問旁邊的陳老大。
陳老大瞥了一眼,哈哈一笑:“什麼漁民!十有八九是跑水的。這邊有些無人小島,水道複雜,是那些人交接貨物或者躲避檢查的好地方。有時候裝成釣魚的,有時候乾脆就藏著。”
周德山也觀察了一會兒,說道:“我看了一下那幾條船的人員配置和狀態,不像有重型武器,對咱們構不成威脅。”
陳老大一聽,更是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帶著幾分江湖豪氣說:“放心!強子,在這片海麵上,我老陳還是有幾分薄麵的!真要有不開眼的敢打咱們主意,我一個電話,十萬兄弟提著菜刀就從岸邊殺過來了!”
王強早已習慣陳老大這種略帶誇張的江湖式吹噓,不過周德山的判斷他是信的,既然威脅不大,那這小島周圍的珊瑚礁環境確實值得一探。
“行,那就靠過去,找個合適的下錨。咱們全副武裝,在附近珊瑚礁和潮間帶仔細找找。”
周冬冬這時也活蹦亂跳地湊了過來,他體內的毒素代謝得差不多了,右臂雖然還有點不得勁,但基本不影響活動。
“王總,我現在越想越覺得陳婆婆那些話有道理!不能碰鐵,可能是指金屬離子會促使某些不穩定的毒素發生構象變化或者催化分解,產生更毒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