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前麵兩位長老帶路，蛇王雖然人小，氣勢倒挺足，昂頭挺胸地走在胡日煌幾人前麵。
胡日煌放慢了腳步，看向朱勇存，這家夥又發現什麼了？
“龐哥，既然你們是打小時候的交情，他怎麼不認識你啊？如果是單純失憶，那為什麼他認識其他人呢？”
吳音立即感覺到了異樣，說：“明明你和以前相貌差不多，蛇族很多人也都認出了你。這蛇王竟然除了你，其他人都認識，還記得自己是蛇王，不是很奇怪嗎？”
“哦——”胡日煌立刻明白了，他想了想，說：
“蛇王和我們不同，我是魂魄輪回，而這蛇王是當年的蛇王丹靈力聚集之後破殼而出，就像新孵化出的小蛇。”
“之所以認識蛇族其他人，也是因為這些人常年和他接觸，而且他能夠敏銳地感覺到其他族人身上的味道。”
“現在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恐怕他不僅不認識我，連當年法師大戰那些盟友都不記得了。”
這麼想來，的確合情合理，隻是他還能不能恢複原來的記憶呢？
吳音湊近胡日煌，悄悄地問：
“那他還能不能想起當年的事了？會不會跟你一樣，做個夢就想起來了？”
胡日煌搖搖頭：“我是被那胡綽圭施法後才想起來的。至於萬年他——”他歎了口氣。
“他當年的魂魄早已不在人世，如果要想起當年的事，除非讓他原來的魂魄歸體。可……”
柳萬年的魂魄，是魂飛魄散，還是喝了忘川河的水輪回轉世，誰都不清楚。
茫茫人海，陰司人間，早已不知去向。
“凡事不能強求，他能重生，已經是意外之幸了。”
吳音和朱勇存連連點頭稱是。
一邊說著，幾人已走出山洞。
出門後，柳二明和柳金燃再次回頭看了看這蛇王誕生的地方，似乎看到了昆侖蛇族過去的昌盛，和將來的繁榮。
連眼中那長久籠罩的陰雲都散了不少。
二人看了看，然後施法再次將洞口封住。這個地方，估計短時間不會用到了。
隨著洞口的石門關閉，幾人沿著小路離開。剛走出不遠，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地轟隆聲。
吳音和朱勇存回過頭去，一大片雪堆從山頂滑落下來。
“雪崩了——”
“對。”柳二明答道：“雪崩過後，這蛇王洞就消失了，直到下一任蛇王出現才會開啟……”
此刻，幾人站在半山腰，眼前是連綿起伏地雪山，一眼望不到頭。山脊如一條銀蛇蜿蜒曲折，延伸向遠方。
四處白茫茫一片，不知什麼時候，雪花翩然而落，如飛花碎屑落到衣服上，又很快滑落下去。
這時，沉默許久的蛇王突然走到胡日煌身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說，以前我們是好兄弟？”
“對，性命相交的兄弟。”
“以前我們還一起上過戰場？”蛇王一臉疑問。
“沒錯，你蠢得夠嗆，最先戰死了……”胡日煌想起當年的柳萬年，嘴裡罵著蠢，可看向他時，嘴邊卻浮上溫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