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昆侖皺著好看的小眉頭想了想，說：
“傳說蝕龍是萬蛇之祖，她和騰蛇跟著當年的異能人飛升了。不過都是傳說，我沒有見過，我父王也沒有見過。”
胡日煌剛看了石頭上的字，興趣正盛，思維跳躍得厲害，猜測道：
“興許，當年那‘異能人’就是蝕龍和騰蛇，帶著你們雪蟒一族打敗了其他妖獸，後來蝕龍和騰蛇飛升，你們就留在了這昆侖山上。”
這個說法隻是他單方麵的猜想，並沒有任何根據。不過柳昆侖聽了卻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誰也說不清當時是怎樣的，說不定你的猜測確實是真的。而且我雪蟒一族人丁凋零，很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折損的。”
他用手撫摸著石頭上的字跡說：“興許，在這模糊的字跡裡會有他們的去向……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守好昆侖，守好這九幽之門。”
“還有那鉤蛇、鳴蛇，後來不是也在鎮守九重勝境嗎？我記得是第幾層來著？”胡日煌印象中，柳二明就是鉤蛇族，另外還有個鳴蛇族，似乎本事都和上古那些妖獸相似。
“此鉤蛇、鳴蛇，非彼鉤蛇、鳴蛇……”柳昆侖搖搖頭：“現在這些守將都是形似當年的蛇神，在修行方麵也有些相似，所以民間才會這麼叫。”
“實際上，他們本性良善，對昆侖蛇族、對雪蟒忠心耿耿。當初我身死萬靈島，還是柳二明他們帶我回來的。”
柳昆侖對身邊蛇族深信不疑，很讓胡日煌讚歎。
“這裡，就是禁地之門的所在。”
胡日煌朝著柳昆侖手指的方向看去，巨石旁邊有塊無字石碑，從表麵上看，石碑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可胡日煌開啟陰陽眼後，看到那石碑原本帶著一股金色靈力，隻是如今這靈力被一團黑氣震懾住，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胡日煌走上前去，伸手觸摸那石碑。那石碑陰森得如一塊寒冰，寒冷的溫度讓他立即縮回了手。
他圍著石碑轉了一圈，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人，放在了地上。
這張紙人是陶明染在萬靈島給他的信馬，當初他們就用紙人來傳遞信息。後來陶明染失蹤，這紙人如同沒了主人，整天待在他身上。
紙人落地，東望望、西看看，好像搜尋什麼熟悉的東西。找來找去，竟然貼在那石碑上。
“這是——”見狀，柳昆侖很奇怪。
胡日煌解釋道：“這是陰陽子留下的信馬，它能搜尋到原主人的氣息。眼見他貼在石碑上……”
胡日煌也有些懵了，是陰陽子在石碑上留下了氣息，還是他真的試圖打開這九幽之門？
如果是前者，那陶明染肯定遇到什麼變故，出於無奈。如果是後者，那幕後黑手，就是他了……
可他留下的線索有限，胡日煌就算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哪一種。
陶明染還沒有消息，可胡姬呢？明明說好的在昆侖會合，他又去了哪裡呢？
柳昆侖無奈地看著石碑，說：“我現在剛剛出關，修為還淺，可惜不能繼續加固結界。如果像上次那樣封印打開，隻怕形勢危急。”
胡日煌輕撇了一下嘴，笑了笑：“你就直接說想讓我幫忙加固結界不就得了，還繞圈子乾嘛，以前你可沒跟我這麼客氣過。”
說罷，捏了個法印，一股濃鬱的暖流自丹田而起，彙聚到手掌上。手掌前伸，一縷金光從掌心而出，籠罩在石碑上。那縷縷黑氣也被這金光罩住，一時不能出來。
一路上的修整，鎮壓六芒星陣所消耗的修為，已經完全恢複。除了狐王丹還不能融合，他對自己此時的法力還是很滿意的。
“這個結界需要每天加固，以後我們每天來一趟，也方便查看封印。”
柳昆侖自然也沒有話說。
“你這孩兒童樣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是不是等你長大了，修為就能恢複了？”
胡日煌看著隻到自己胸口的柳昆侖，有些擔憂。一旦封印失控，以昆侖蛇王現在的實力，簡直就是送死。
柳昆侖的眼神一下子就萎了，他輕輕歎了口氣說：“我能重生已是不易，修為方麵——以前的萬年修為，恐怕很難再回來了。”
“不過，我們還有其他族人，哪怕是妖獸蕩平昆侖山，我們也不會退卻一步。”
胡日煌搖了搖頭，順手摸了摸柳昆侖的發頂：“小朋友，徒有一腔熱血是不行的。你對你的敵人了解多少？你對自己了解多少？”
“如果昆侖淪陷，你還有力量和那麼多妖獸同歸於儘嗎？一旦封印中的妖獸現世，必將是人類浩劫……”
“相信我，可以同歸於儘的……”柳昆侖用手扒拉下胡日煌摸著他頭頂的手：“當年昆侖初建，我輩先祖就在次設下詛咒，昆侖滅、蛇族滅；蛇族滅、封印關。”
“一旦我死了，這封印會自動關閉，而且連同九幽之門永遠消失，陰陽子也無法打開。”
聽到這個消息，胡日煌並不覺得吃驚，反而用憐惜的眼神看著他。
“你彆總想同歸於儘好不好？你都活了一萬年了，怎麼還不知道生命的寶貴呢？還是覺得活膩了？”
對上柳昆侖，偶爾胡日煌會感覺在跟二傻子聊天，對方總是抓不到自己話裡的重點。
“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提高你我的修為，哪怕是找不到陰陽子，也可以憑借自身能力加固封印。”
“假使封印突然開啟，我們也有實力和那些妖獸對抗……”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出了山洞。柳昆侖再次將山洞封閉起來，從外表來看，隻是一個普通被雪覆蓋的山坡罷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柳昆侖看向遠處一座瑩白的雪山，若有所思：“或許，我該去寒泉試試……”
“寒泉？”
“對，”柳昆侖點點頭：“前世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些事都是我在閉關時長老們講給我聽的。”
“寒泉是昆侖的聖地，曆任蛇王出生後都會寒泉裡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借以增加自身修為，淨化根骨。我自出關，瑣事不斷，還沒有去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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