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陶墨染果然卑鄙,居然來個聲東擊西,兩個人的對決,他竟然出其不意對蛇族人下手。
那些蛇族人正專心和厲鬼鏖戰,除了少數法術高強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頭頂會有偷襲。
柳昆侖趕忙掉轉身,一手提劍,一手掐訣,一塊巨大的冰幕從半空中展開,將細針和蛇族人隔絕開。
細針紛紛落在冰幕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在這時,柳昆侖忽然感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
不好,中計了。
來不及轉身,他腰部用力,身子往下一沉,一柄長刀貼著他的發髻橫掃過去。
餘光裡,一小縷頭發,從身側飄然落下。
柳昆侖氣得牙癢癢,平生最珍愛容貌的他,今日差點被剃了頭。
“你這冒牌貨,當初你去蛇王洞找我,我真是瞎了眼給了你蛇王血,讓你在禁地胡作非為,以致釀成今日大禍。”
陶墨染見他躲過自己的偷襲,倒也不急,那張和陶明染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陰邪邪的笑容:
“嗬嗬嗬,你以為來了我這混沌界你們還能全身而退?堂堂昆侖蛇王,如果折在我手裡,也不枉一樁得意事。”
說罷,手中長刀寒光一閃,朝著柳昆侖劈砍過來。
柳昆侖剛出寒泉,一身勁頭正沒地方使,躲也不躲,提劍架住對方的長刀,一用力,甩開長刀,調轉長劍,朝著對方刺了過去。
陶墨染縱身躍到半空中,長劍刺進剛才落腳的小山上,小山頓時被削去了一半。
一刀一劍,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柳昆侖長劍揮動間,周圍縈繞一層水氣,時不時凝成冰柱,給對方致命一擊。
陶墨染的長刀帶著幽幽黑氣,黑氣中似有鬼哭狼嚎聲,不說柳昆侖也知道,這長刀和黑氣一定有劇毒,處處得小心應對。
陶墨染和陶明染雖然師出同門,可法術卻天懸地隔。
陶明染擅長用紙擬人、探路、過陰,而陶墨染擅長召喚陰靈、偷襲、暗殺,這也是環境造就的修煉風格。
與敵對戰時,明顯陶墨染更勝一籌。
柳昆侖對上這陰險狡詐的對手,自然更加小心,唯恐被他算計。
一邊打,他嘴裡還一邊罵:
“就憑你這陰溝裡的老鼠,名不正言不順的紙紮門人,爺爺我行得正走得直,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了——不,你不是人,你是九尾狐妖……”
說完,還哈哈大笑。
陶墨染最反感彆人議論他的出身,可奈何自己嘴笨,罵不出來,隻覺得怒火一層又一層湧上囟門。
出手又快又狠,長刀裹著一層層毒霧像長了眼睛般朝著柳昆侖衝了過去,可惜每次都被柳昆侖輕巧地化解。
“怎麼?惱羞成怒了?被我戳中心事了?”
“你看看,紙紮門識彆出你的身份,卻沒有對你做什麼,還把你放在這混沌界,讓你有機會修行,對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回報也就算了,怎麼還早起反來?”
“啊哈,要不我們商量一下,反正你也想稱王稱霸,對這邊又熟悉,不如就安心在這混沌界,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柳昆侖雖然用著商量的語氣,可譏諷挑釁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放屁,你們一個都走不了,統統會變成我修煉功法的厲鬼。”
陶墨染在混沌界這些年,每日與妖獸鬼怪為伍,哪見過這種人?
此時被氣得咬牙切齒,腦袋直嗡嗡。
情緒剛才崩潰過,此刻又被氣了一頓,出招時,竟一時疏忽亂了章法。一個不留神,被長劍迎麵刺過來。
他急急地向旁邊側身,一陣寒光閃過,長劍從肩膀直穿過去,劍尖從身後露了出來。
柳昆侖見長劍沒入,心一橫,順勢將長劍往一側橫切過去。
可憐陶墨染,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被柳昆侖生生切下了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