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婷沒有想到這個法子真的可行，後來她懂了，工匠協會成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意義，它事實解開了工匠的一個束縛，他們能經營自己的行當，有這個名譽去錢莊借貸都能拿點利息折扣。匠司存在，讓權利和專業有點混淆，權利是權利，權利在楊元奇的羈縻寨不能拿到銀子，專業可以啊。
曲婷甚至心有戚戚的問楊元奇，是不是以後大家的產業都不能乾了，雖然根據朝廷律令，他們各家產業掛個七大姑八大姨的，這怎麼看都是清風寨的風向。
楊元奇又怒了：“等我說一不二的時候再來說！”這個話就太僭越，因為這個範圍明顯指的很大。事實就是如此，楊元奇倒是想啊，他們是朝堂的官，他們違反了大宋律法嗎？沒有！他要這麼乾，家將家臣們能把他這個少家主掀翻。再說，要乾這事，第一刀得砍向自己老楊家，人對利益的追求在於很多東西都有個界限，超過了誰都乾不下去。
曲婷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來辦？”她真的是清風寨第一個主掌一個司的女子。
楊元奇這時候說：“得問你自己，我還想問，為什麼你是顔樓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出來後，敢和這個男權世界競爭的人！”顔樓出來很多女子，都更像藤蔓依附於男權，她們的見識給了樹乾更多的養分。但曲婷當時出來的選擇，就是一個樹乾，再弱小也是，隻是後來結婚生子耽誤了她的成長！
曲婷敬謝離開！當時的她沒想那麼多，隻是到了定邊也沒其他好乾的啊！
……
……
曲婷、顧顔、曲寧、黒水仙和一群當年顔樓女子聚會，就在菲樓，這次她們喝醉了。事態的發展讓大家都清楚一個簡單的政令遠遠比大家想的影響要深遠。
顧顔撇著嘴對曲婷說：“以前大家都覺得你妹子最是運氣，在顔樓被大家護著，出來嫁給扈家，現在這麼看，還是你最能。比黒水仙都強！”黒水仙隱於情報司，在大家看來她的地位和戴宗無關。甚至戴宗和她都從事情報這個行當，對兩個人都有一定的影響。
黒水仙怒了：“說她們姐妹非得拉上我來襯一下？！也不知道少爺想個什麼，戴宗都去軍司了，還非得弄個情報分司。”這事隻有楊元奇清楚，戴宗可是他叫的“戴老板”，戴老板就該乾這個！
顧顔嘿嘿乾笑：“隨口一說，隨口一說！”今天在這裡的出自顔樓的女子不少，各有家業，難得來這麼多人。大家酒一下去，人就多了點輕狂，這種場麵離開顔樓很少了。
隻是她們也沒能開心多久，丁都賽和安娘一起過來了，丁都賽說道：“原來無名樓客卿不是顔樓的。”
曲寧趕緊回道：“丁姐！不是這個原因，這裡顔樓人是不少，但是因另外一事大家聚在一起。”
安娘問：“喲謔，你倒是說說，什麼事？！”
顧顔幽幽一歎：“那年今天，太原顔樓開業！”看看周邊的人，不少，但還是更多人天各一方，人生浮沉就是如此！
“……”丁都賽和安娘沉默不語，那是改變她們人生軌跡的一天！
良久，安娘一歎：“我和丁姐敬你們一杯吧！”同樣，開封那場教坊司舊事，她們脫籍的那天她們亦然會聚首！她們是一同出籍教坊司，她們是一起入籍顔樓！
樓外，看著菲樓閉門謝客，樓上卻是燈火通明，楊元奇牽起旁邊淚水盈盈的黃鸝的手，說道：“我們走吧！不去打擾她們了！”
丁都賽朝窗外看去，一對身影慢慢遠去，她笑了笑，她們的人生……真的要謝謝遠去的背影。
……
……
燕家。
丁都賽正在和安娘翻箱倒櫃整理東西，丁都賽喊：“你彆弄那個箱子啊，那是小乙的寶貝。”
安娘說：“除了你，他還能有其他寶貝？！”
丁都賽暈了，過去拉開安娘：“你要這樣，一會去你家我也亂翻了。”
安娘果斷收手：“乾脆，明天我和你去楊家大宅，師師的屋子我們去翻一下。”
丁都賽說：“行了行了，知道你激動，一會我陪你去水庫釣魚吧。”
安娘道：“我能不激動？！她都老姑娘了，總算有了！”定邊傳來消息，徐婆惜有了身孕。這是她們這群人最後一個懷孕的。丁都賽最大、次之安娘、再次徐婆惜，至於李師師，嗯，這得慢慢排，從後數倒是容易出現。
安娘左右踱步：“誒，你這事得趕緊告訴小乙，他就是個傻缺。”燕小乙心中關於當年那場事不會再有多少遺憾，但這麼高興的事，他是得知道。
丁都賽說：“行了，你走得我頭暈。魯智深的娘子有孕，他肯定知道了。你肆無忌憚在我麵前說我相公，楊再興才是個榆木腦袋！”
安娘道：“都是都是！小乙可不一定知道，魯智深自己都在橫山中麓那個旮旯裡麵。”榆木腦袋有榆木腦袋的好處，總不至於像那個大少，鶯鶯燕燕一大堆，他忙得過來嘛？！
丁都賽回：“好，我一會寫信說下這事。”
安娘道：“那你現在就寫，我去家裡翻翻有什麼孩子的東西給她。哦……一會我回來，說好了一起釣魚的啊。”
丁都賽點頭打發她離開先：“行！就這麼一天時間，還是你機靈。”
安娘：“那是！”
丁都賽說安娘機靈，是因為她把定安學府和其他各司的休沐日錯開了一天，這一天孩子沒回來，她們這些人剛好能省卻管煩心的娃。所以彆怪陳氏有怨氣，這幫人簡直就是自己不想帶孩子，所以弄個14歲以前也能入學定安學府。軍司休沐是另外一套體係！）
……
丁都賽和安娘在水庫釣魚，丁都賽突然說：“我想給他找一個！”
安娘：“怎麼了？”
丁都賽道：“我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我想他多點孩子！”她年紀最長！
安娘：“這事彆問我，我不知道！你問小娘夫人去啊。”這就是反對了，要不找張小娘乾嘛！嗯……下次再興回來她得努點力！
丁都賽看著魚兒上鉤……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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