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喊作一片。
陳言剛踢開屍體,就看到幾個人正坐在院子裡吃火鍋。
一人還將裹滿麻醬的毛肚往嘴裡塞,另外幾人卻是在一瞬愕然之後,有人尖叫,有人向裡屋跑去,另外兩人向著陳言打來。
“拿家夥!”
一名赤裸上身,渾身肌肉虯結的中年子一邊說著,拳間暴起氣血便是對陳言砸來。
“狗日的,來我們這裡殺人,你是不要命……”
壯漢說著,一道氣血紅芒於身前盤踞,在急速的衝殺之下,他的身形愈加壯碩,一根根青筋就像是即將脫體而出的血螭。
麵對即將砸向自己的那一個碩大的拳頭,陳言眼皮直跳,他嘴角浮現笑意。
這才是強者,這才是氣血武者。
很強,強的可怕!
對方到來,便是要擊殺自己!
好狠!
這才是戰鬥!
想到這裡,陳言嘴角笑意更甚,無儔遒勁自體內奔湧,向著右腿席卷而去。
嗤!
一口紅霧自口中吐納!
五枚力紋,三枚筋紋,三枚皮紋,三枚骨紋,十四道極緞紋自他胸前顯化。
旋即,一腿踢出!
噗!
那即將砸中陳言的拳頭驟然停止在半空之中,原先凶神惡煞的壯漢陡然頓在原地。
刹那間,他張大了嘴巴,帶著無儘的暴怒與驚恐揚天。
“啊!!!!”
慘叫聲打破整黑夜,壯漢抱著自己襠部倒下,血水和碎肉從指間流出,哀嚎不斷。
陳言一腳踢出,徹底爆了。
一旁,那原本已經舉起砍刀向著陳言衝來的男子亦是僵住在了原地,他眼皮狂跳,原先的怒意卻是被眼前這一幕所帶來的震撼全然衝刷乾淨。
這可是他們唯三的氣血武者啊,一招便要輸了。
陳言看了一眼自己帶血的右腳,嘴角笑意收斂
“第一次行動,有點緊張。”
他是想好好見識一下氣血武者的實力的,沒想到會這樣。
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是他自己的問題啊。
再度抬腿,陳言對著還在哀嚎的壯漢一腳踢出。
赤罡流轉,陳言攜【極煉八式】之威,這一腿淩厲如墜星,悍然狂猛。
砰!
又是一枚西瓜爆炸。
一旁,那持刀男子更是驚愕,卻見那臉帶鮮血的青年轉頭看向他
“你不逃嗎?”
房間內,一名名或是赤裸上身,或是隻穿著一條褲衩的男子衝出房門,他們第一時間凶惡至極的看向陳言。
卻在看到院內慘狀的下一刻,齊齊呆愣。
卻在此刻。
轟!
陳言一拳砸出,轟擊在對方胸膛。
砰!
這一聲,沉悶如鐘鼓。
【極煉八式】!
陳言右拳旋轉,勁力如雷般劈入對方心臟。
身如烘爐,身法如颶、出拳轟雷,斬腿如濤!
滾滾勁力轟入對方體內,胡亂衝撞,撕碎一切。
轟!
那男子的身體在陡然間膨脹,又在下一刻胸膛炸裂,臟器與血水灑做一片。
“弱!”
陳言低喃一聲,血水濡濕了全身,黑夜之下他人看不清陳言的表情。
他在深呼吸,他的心裡亦是泛起片刻驚懼。
理智告訴他,他沒有權利驚嚇,沒有理由去慢慢熟悉這些。
所以他……笑了。
他殺了人了,橫煉殺人就是這般粗魯,就是這般霸道。
這三人一人是初入氣血,另外兩人也是身材高大,膂力過人。
但在他的拳頭之下,如此孱弱。
陳言嘴角抽搐,露出一個很是刻意卻又更加詭異的笑意,向著那站在房門前的十幾個男子看去。
“太弱了。”
嘶!
似有二月寒風吹過此地,片刻寧靜,片刻訝異。
“一起上,宰了他!”
有人憤怒到了極點的嘶吼出聲。
“殺!!!”
喊殺聲、打砸聲、哀嚎聲、大笑聲交織在一片,無比瘋狂。
…………
“草……草……草!”
小院之外,黑衣男女如何反應不過來,依照百脈境的感知,他們如何不清楚小院內到底在發生什麼。
一旁的李一一表情不斷變化著,有些發愣。
“這就是智商型的人才?”
她問道,感覺有些不對。
“草,這陳言在利用我們!”
黑衣男子低喝出聲
“他不至於如此莽撞,他選擇直接進入,就是料準我們會監督,保護他的安全。”
黑衣女子也反應了過來
“他是想趁我們會保護他,所以磨煉戰鬥技法?”
“不然呢?”黑衣男子麵色難看
“他想的倒是好,但任務如此完成,他的武績點我非要給他克扣不成!”
他有些生氣了,老子大半夜被你叫過來,還要給你充當打手?
沒這麼對待打工人的!
世家都要哭了。
雖是這般想著,黑衣男女二人卻不敢托大,身影一閃躍起數十米,向著小院衝去。
原地,草垛內。
李一一紅唇翕動,眸色閃爍著,在這一刻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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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明悟了。
一般天才很少會去接越級戰鬥的任務的,就算為了武績點去接,也會利用各種計謀去完成。
因為危險。
但他們都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行動之時,監督人員的存在。
但陳言去越級挑戰,卻想到了這一環。
一次越級生死戰帶給陳言的收獲或許要比任務武績點還要大!
關鍵,死不了的。
牛逼。
智商型人才!
李一一如是想著,輕身躍起,一直落在院落之外的一株樹上,腳尖輕點樹葉而不落,與黑衣男女一起看向院內。
正要誇讚,卻是在下一刻更是沉默。
這……
卻見小院內,屍首一地,一道道殘肢斷臂散落開來,血腥至極。
一名渾身染血的青年正從從二樓的房間走出,將一具無頭屍體從二樓扔下。
殘暴,血腥,甚至令人引起了一些生理不適。
最關鍵的,造成這一切的隻是那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青年。
人畜無害嗎?
對方現在渾身是血,簡直和一個剛從戰場走出來的殺神一樣。
“嚇……人。”黑衣女子低喃一聲。
這能不嚇人嗎?
李一一和黑衣男子緊抿著嘴,沒有開口。
心裡卻是有浪濤滾蕩,不是說這人才入武道?
不是說,這是他第一次接受越級任務?
不是說,對方才十七歲?
這算什麼?
陳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他皮肉不斷跳動著,今日所經曆的一切令的此刻的他心潮翻湧。
根本不知道是何等情緒,反正此刻的陳言難以鎮定。
他要鎮定,要繼續打下去,這就是武道之路!
他不能表現出其他情緒,後勤還在監督他。
他要以強大示人。
於是,微微一笑。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