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堇。
陳言記得很清楚,對方從一開始就和宗恒在一起。
資質極為出眾,對比於第二名幾乎是降維打擊。
這樣的人,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陳言忽然感覺自己是幸運的,看向三堇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誰幫他,他幫誰。
他小肚雞腸,也恩怨分明。
忽然,陳言感應到一道冷然的目光,當他看去之時。
那羽昶昇一直在注視著陳言,帶著懷疑帶著詫異。
此刻竟是絲毫不掩飾。
羽昶昇。
陳言麵色平靜,但也在思索。
對方是自己之敵,隻是言境的感受之中,這羽昶昇對他一直都沒敵意。
但有殺意。
準確的說,此人對待此地所有人都有殺意。
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個人不因為仇恨而殺人,這樣的人,陳言絕不認為是平凡之輩。
也就在這時。
一道極儘宏偉的聲音忽然在整個蒼茫天地響徹起來。
“意誌,虛無縹緲,但又強大如天!”
眾人看去,聲音傳自那一柄巨大的血色長劍之內。
“我乃夏氏血劍聖,藏我一絲神念於時之域凰之內,以此作為時之域凰考核的第三關。”
“這一關是考核,也是傳承,你等考生感悟我探索武道時的心境,感悟我的意誌,承載我的意誌,傳承我的意誌。”
“能走多遠,看你們自己。”
嗡!
強烈血光自那聳立天地的長劍之內溢散而出。
“天地不仁,武道不公,大夏不平,我等武者,修天地道,修自我道。
可否繼續走下去,一切看你等。”
聲音緩緩消散開來。
此刻,所有考生麵色都肅然了起來。
不少人複雜至極的歎息一聲。
絕大部分的人,其實根本不想參與什麼爭鬥。
隻是被時局所迫。
絕大部分的人,心中都願和平,也願為之付出。
意誌。
便是決定一個人可以走多遠的標尺。
也就在這時。
高空之上。
那一柄血劍緩緩向著東方飄去。
“跟上,我等要感悟血劍聖的意誌,就要去體驗血劍聖武道上的各種心境。”
“上一次,我走出了兩公裡就走不下去了,這一次我要突破自我。”
“好好好,這是機緣,如果可以強大自身意誌,這對我的武道之路都大有裨益。”
眾人說著,一道道身影邁出步伐,向著那血劍追去。
忽然。
離開的人群之中,有人回首
“陳言,抓緊時間啊。”邵恒陽看向身後的陳言,大感意外。
有人循著聲音向後看去,也是微微皺眉。
陳言竟是沒有踏出步伐。
“陳言,時間種子的考核是有時間限製的,以你的……”申柚凝欲言又止,看向陳言,眸光在陳言身旁的三堇身上停留片刻。
陳言溫和的對著申柚凝笑了笑,並未踏出。
申柚凝微微蹙眉,她想向著陳言走去,但終究是在看向三堇之時轉過身去,繼續跟隨血劍。
至於其餘新龍衛的天才也是不解至極。
但陳言本就與他們不一樣,他們也不好勸解什麼。
此刻。
陳言佇立在原地,麵色變化。
遙遙眺望那飛出極遠的血劍,陳言在下一刻目光堅定。
“傳承他人意誌?”
他心中低喃,自己都覺得可笑無比。
意誌之主何須傳承他人意誌?
在意誌一道出現之前,世人對意誌的感悟是極為模糊的。
他們知道意誌無比重要,但他們定義不了。
他們沒有意誌之法,沒有意誌技藝。
所謂的意誌傳承,不過是如天驕試煉一樣,通過感受他人的記憶,品悟他人的人生。
陳言盤坐起來。
“但這是你的道,不是我的道。”
陳言低喃。
“就……就是,這……這是他……他……的……”旁邊突然響起三堇的聲音。
陳言看去,三堇正站在他的身旁。
“你為何不去追隨血劍?”陳言詫異。
“因為……因為我……覺得……你……”
“因為你覺得我說的對?”陳言開口。
“嗯!”三堇認真的點頭。
隨後覺得一個‘嗯’太隨意,又‘嗯’了一聲。
她才不會告訴陳言,所謂的血劍聖其實是一個在她小時候天天戴著鬼麵具嚇她的摳腳大爺。
然後,每次和夏寒舟下棋耍賴都會被夏寒舟一巴掌拍飛,然後抱著夏寒舟的大腿說‘再下一局’這樣的一個血劍聖。
一看到要傳承血劍聖的意誌,三堇的臉都要綠了。
幸好,幸好陳言相信了她說的話。
三堇眼裡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
果然,陳言看向三堇的麵色帶著一絲複雜。
“吾道不孤啊。”陳言低喃,不過言境卻告訴他,三堇在騙他。
陳言閉上眼睛。
此刻,沒有感受血劍對他的影響,而是感悟著整個幻境。
他倒是要看看所謂的意誌傳承到底是什麼。
時間靜靜過去。
向著血劍而行的考生之中。
羽昶昇緩緩轉過腦袋,向著後方的陳言看去,緊接著皺起眉頭。
“你在做什麼?”
他發現,他竟是有點想不通那陳言在做什麼。
一個可以在膽量考核凝結出三十枚斬道種子的人,不可能意誌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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