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快退,這是狩魂使,千萬不能被卷入戰場!”
“愣著乾什麼,逃啊!”
“退後,全部退後,不能動用修為,一旦動用都會被狩魂使盯上,退到安全距離才行!”
“……”
伴隨著光門那黑壓壓密密麻麻的大軍衝出的瞬間,暗牖一眾強者終於反應過來,齊刷刷的快速後撤想要遠離戰場。
沒人想要招惹這些恐怖存在。
隻是……
有時候不願吹風,可風卻自來,本來為了圍攻顧修解決天工神傀大軍,他們來的人就不少,將此地都圍攏的水泄不通,現在全都想要後撤,哪有那麼簡單,熙熙攘攘之下現場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都彆亂!”
“狩魂使的目標隻有被它們詛咒之人,若是其他人不出手,便不會被盯上!”
“現在從後方開始,有序撤退。”
“切記,不可動手!”
關鍵時刻,幾位修為高深之人率先開口,穩定住了現場局麵,讓混亂不堪的黑袍大軍漸漸穩定起來,他們說的倒也確實不錯,狩魂使算是冤有頭債有主,理論上來說,顧修引來的狩魂使,隻要其他人沒有攻擊狩魂使,自然也不會隨意攻擊其他人。
但……
理論終究隻是理論。
如果狩魂使沒有那麼密密麻麻,如果小黑猴沒再操控傀儡堵路,如果三大至尊沒有因為被狩魂使追殺而四處奔逃的話。
他們說不定真的能夠安然無恙離開連鼓城,退出到安全距離。
但事實是。
眾人才剛剛開始有序撤離,卻見那邊的小黑猴已經“吱吱”尖叫了幾聲,而伴隨著它這幾聲尖叫,那本來已經不算多的天工神傀,頓時像發了瘋一樣的,堵住了眾人去路,甚至直接展開了幾乎自殺式的襲擊。
偏偏它們打的不是這群身著黑袍的暗牖高手,而是那密密麻麻飛過的狩魂使。
一時間。
那本就被三大至尊出手而被激怒的狩魂使,本來還在拚命追趕三大至尊呢,此刻又遭到攻擊,第一時間便朝著那群天工神傀開啟了狂轟濫炸。
要知道。
現場本來就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了,這些攻擊落下的時候,下方修士難免總會遭到波及,麵對這群修士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麼打不還手,老老實實被波及,要麼就出手阻攔攻擊。
可一旦阻攔。
完了。
他們也會立刻被算作狩魂使的敵人,並且遭到更多狩魂使追殺。
甚至若隻是小黑猴關鍵時刻堵路出手也就罷了,總有人能忍住不出手,大多半死不活,受傷極重,可至少能夠甩掉狩魂使的追殺,能夠暫時保住性命。
可……
當現場徹底混亂起來的時候,這些真能忍住不出手的修士,所需要麵對的,卻不再僅僅隻是顧修和周遭漫無邊際的狩魂使。
甚至他們所需要麵對的。
還有自己的同伴。
“結陣!”
“共同抗敵!”
“你們不能走!”
“若是我們團結一致,還有可能熬過狩魂使的攻勢,可若是這麼雜亂無章心懷二心,最後我們都會死!”
“所有人都不準走!”
“齊心協力,共抗狩魂使!”
伴隨著一陣陣高呼,原本應當屬於自己同伴的隊友,此刻卻紛紛拿起兵刃,對準了他們這些想要撤退之人。
他們是暗牖之人沒錯,甚至他們很多都是出都是出自同門的天工聖地弟子。
但真到了生死關頭,哪有什麼為同伴犧牲的事。
更多的。
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顧小子,看來暗牖和我們推測的一樣啊,他們大多都懷有各自私心,心思都有各自的缺陷,所以才會被暗牖操控,成為暗牖助力,但實際上他們本質上大多卻還是自私自利之人。”
“大難臨頭時,想到的更多的,是我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嘖嘖嘖。”
“突然感覺這暗牖也就那樣,似乎沒多麼可怕了。”
碎星嘖嘖說道,對這種情況評頭論足了起來。
“能為他人付出者,終是少數,何況暗牖本身就是由大量來自不同勢力,不同地域的修士,彼此之間或許因為暗牖的聯係而能夠做到共同行動,所以才能讓暗牖滲透進各宗各派,但本質上缺乏凝聚的情況下,終究隻是一盤散沙。”顧修讚同,不過略作停頓之後,顧修便再次說道:
“隻是這也不代表就能輕視這暗牖,按照之前那個暗牖謀殿的至尊所說,暗牖本身是已經被分裂了,甚至應當已經各自為政。”
“就是不知道,眼下圍攻我的,屬於暗牖的什麼殿,看樣子似乎和當初那位謀殿至尊的作風不太一樣。”
他對暗牖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所有東西都隻能依靠蛛絲馬跡來進行分析。
之所以得出這些人不是謀殿之人,是因為兩者的行為方式完全不同,按照當初那名至尊所說的,謀殿主張的藏身幕後,撥弄風雲,若是他們想要對自己出手,更可能的是一些楊某陰謀,而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冒出來對自己展開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