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件事，你肯定猜不到。”
“什麼事？”顧修看了薑若初一眼，卻見薑若初一臉得意，一副要顧修猜猜看的樣子，顧修稍稍思索：“他們要攻打天工聖地了？”
“你……你怎麼……”這下子，薑若初臉上的得意消失了，一雙美眸瞪的老大，片刻之後跟泄了氣一樣：
“沒意思，你這人真沒意思，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卻見顧修說道：
“葉問天的手段不少，這次追殺我的人裡麵，大多也都是天工聖地的弟子，葉問天必然能夠發現這個線索。”
“但若是平時，他可能會通報回去，從長計議。”
“但這一次，既然妖族進犯，天策府必然已經全麵進入戰時，這種時候天工聖地在後方出事，需要的是快刀斬亂麻，所以若我預料不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傳訊回去，並且先一步動身前往天工聖地。”
“厲害！”薑若初豎起大拇指：“全被你說中了！”
顧修搖搖頭，沒有囉嗦，隻是打開山河殘界，讓碎星它們四個進去，最後看向依舊躺在地上，氣若遊絲的蘇泠泠：“這位丹雲閻羅……你有何打算？”
“你是何打算？”薑若初反問。
顧修看了對方一眼：“給她一個痛快。”
既然是敵人，而且還是一名至尊。
顧修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他很清楚，這次若不是靠著狩魂使這張救命符的話，對方殺起自己來可一點都不會猶豫的，如今對方這副樣子明顯沒有反抗之力，與其留著當個禍患，不如將其斬殺，徹底解決麻煩。
不過……
“我希望你能留她一命。”薑若初搖頭說道：“她是個可憐人，其實本心不壞，而且她和我棲霞山有舊……”
“但她已經被暗牖控製了。”顧修提醒：“暗牖的手段很強，一些手段甚至不是個人意誌便能反抗的。”
他有暗蛛令，算是接觸過暗牖的手段。
遭了暗牖的手段，根本無人可以抗衡，哪怕是強如至尊也一樣沒轍，就像是幽冥女帝，顧修雖然未曾對她用過暗蛛令，但他心中有所感應，若是自己真的動用這東西的力量，哪怕強如幽冥女帝，同樣無力抗衡。
“我知道暗牖的手段，但她不一樣。”薑若初走到蘇泠泠身邊，觀察了一陣說道：“她神魂受到了極重的創傷，甚至已經十不存一，似乎因為這個原因，我在她神魂之中再沒有感應到半點暗牖的力量。”
“而且……”
說著，就見薑若初從懷中拿出了一片神符，隨手一點之間，那神符立刻化作一道赤色光芒直接鑽入了對方識海之中，緊接著就見她又拿出了另外一張類似的神符出來，遞到顧修手中。
“這是……？”顧修接過，有些奇怪。
他發現這不是一張符籙，而是一片乾枯的楓葉。
“這是子母神楓葉，此物可克製暗牖的神魂控製，並且可時時刻刻的監視被種下另一半楓葉的神魂情況，若是她心中對你生出惡念，你會立刻感知到，並且隻要你捏碎手中這張楓葉，她會立刻魂飛魄散。”
聽到這話，顧修有些詫異，奇怪的看了蘇泠泠一眼：
“她對你們棲霞山很重要？”
“不是重要。”薑若初搖搖頭：“而是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她很可憐。”
可憐？
顧修不明白這位蘇泠泠有什麼樣的可憐事，但既然薑若初要保下對方，而且還用了這楓葉限製住對方，將生殺大權都交給了自己，若是還要強行斬殺蘇泠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反正對顧修來說，殺對方隻是為了減少未來的危險。
既然未來沒有風險，倒也不是非殺不可。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蘇泠泠的神魂受創嚴重，就算是恢複神誌，記憶恐怕也會十不存一，誰也不敢肯定，她最後保留的記憶會是什麼，恢複之後又會如何。”
“對她來說，能忘記一些事，或許也是好事，至於留下的是痛苦還是歡樂，便看她自己的命了。”薑若初歎了口氣。
顧修奇怪，但也沒多問。
隨手一揮乾脆把蘇泠泠也收入了自己的山河殘界之中。
接下來沒有猶豫，兩人當即啟程。
直奔天工聖地而去。
既然天策府已經決定對天工聖地出手，顧修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他有很多問題，需要在天工聖地找到答案，而且他之後獲得的昭平令碎片，不出意外的話也在天工聖地手中，他想要改變瓶中秘境昭平村那一代代成為煉器材料的命運。
首先就需要獲得完整的昭平令才行。
所以。
天工聖地，他非去不可。
連鼓城距離天工聖地倒也不算太遠，不過半日光景，顧修便已經抵達天工聖地外圍。
隻是來到此地的時候。
顧修和薑若初的眉頭，卻忍不住齊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