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語?”糜星河疑惑:“不都是觀棋不語嗎,你怎麼還觀棋語了?”
對此顧修回答:“觀棋不語是外人。”
“有意思。”糜星河笑了,注意到顧修身上穿著:“你也是此次來太行書院的弟子?”
“不是。”顧修搖頭。
“哦?”
“我是來此拜會的。”
“原來如此,隻是拜會不可惜了嗎,想不想加入太行書院?”
“加入書院?”
顧修愣了愣,抬頭看去,卻見糜星河笑的慈眉善目,卻同時又笑的有點像個老狐狸,麵對顧修目光,還點點頭說道:
“尋常人想要加入太行書院,自是千難萬難,需要經過重重考驗。”
“但我糜星河能在書院授課,點名幾個人加入書院,自然也不在話下,這太行書院本身不屬單獨道統,無論你屬何門何派,加入書院都不算背叛宗門家族。”
這規矩顧修自然明白,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搖頭:“多謝前輩盛情,但晚輩恐怕沒時間在書院久留,所以加入書院之事,恐怕要謝絕前輩好意了。”
他對太行書院沒什麼偏見。
若是有時間,他也樂意在太行書院見識見識。
但等他推開青龍峰山門,拿取到其中機緣之後,還得趕往墨寒樓,沒有時間在書院耽擱太久。
“你確定?”糜星河有些意外,不過看眼前之人不似謙虛,倒也沒有太過奇怪,畢竟這世上不喜歡讀書之人不在少數,但這人既然是自己的福星,那肯定不可能就這麼放跑了,當即再次說道:
“你在文淵閣找什麼?”
“就隨便翻翻看。”顧修回答。
糜星河問:“你似乎對本尊很是警惕?”
顧修眨巴下眼睛,看出糜星河的疑惑,當即說道:“晚輩在此,是想要找找,文淵閣中是否有煉體相關的功法之類。”
“煉體?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啊?”
“文淵閣雖然號稱藏書天下,但也隻是書,你在此地可找到任何孤本古籍,可找到大多數野史雜談,但想要找到功法秘籍恐怕就來錯地方了,文淵閣從來不會存這些東西。”
聽著這話,顧修略微有些失望。
他如今修煉,化神點燈自是重中之重,但煉體一道他也沒打算放棄,特彆是那紫霄神雷木成長為紫霄神雷樹之後,他更是迫切希望找到一本合適的煉體秘籍,用於自身肉身煉體再度提升。
當然,隻是有些失望而已。
顧修其實真正的目的不僅僅隻是為了自己,還有那位關於玄冥聖體的事情。
小南歌的問題,顧修一直沒有忘記。
“煉體一道早已經被淘汰,世間鮮有煉體高手,哪怕還留有一些,大多都是殘本和次品,若想要尋煉體功法,除非你去西漠佛門,否則隻能靠機緣氣運了。”糜星河搖頭說道,但還是隨手將自己的玉牌丟給顧修。
顧修詫異:“前輩這是……?”
“你既然想要找書,那有這玉牌方便一些,憑此玉牌,可直通文淵樓五樓,而且觀書之時不會被其內浩然正氣所傷,文淵樓裡麵雖然沒什麼功法秘籍,但若是想要看什麼書的話,多個三層樓,也算多點選擇。”糜星河笑眯眯說道。
麵對自己福星,那必須大氣,那必須要種善果!
顧修感動了。
瞧瞧!
什麼叫不計前嫌,什麼叫好人當到底?
這就是好人!
“多謝前輩!”沒有猶豫,顧修接過玉牌,真心實意的行了一禮。
糜星河笑眯眯說道:“區區小事而已,何足掛齒,說起本尊雖和你初次相遇,但卻總感覺你我本該認識,正巧明日本尊要在天數閣授課,相逢即是有緣,我讓人為你留一個位子,你明天可來聽聽。”
這話一出。
顧修還沒說話,旁邊不少人卻已經忍不住暗自咂舌,麵露羨煞。
雖說太行書院的六閣確實時常會有至尊前來授課,甚至隻要是書院弟子,理論上來說都可以前往聽課,但聽課是一回事,座次又是另外一回事,太行書院重重規矩看似無禮,但實際上卻都是講禮之人,這座次自然也有優劣之分。
至少,尋常的書院弟子去聽課,能看到至尊樣貌就算不錯了。
全是人!
而能被至尊點名留出一個位子的,這份殊榮更是非比尋常。
“好了,不打擾你看書了。”
旁邊這些人的反應,糜星河很是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效果,沒等顧修感激涕零,他已經率先一步轉身踱步離開,背負雙手,擺出那副德高望重老前輩的姿態。
他覺得。
自己在這觀棋語眼中,估摸著已經拔高到了好幾層樓那麼高了。
隻是可惜……
至少在此刻顧修心中,糜星河這一番操作,並未拔高他的形象,反而讓顧修稍稍警惕了起來:
“老糜什麼時候人這麼好了?”
“他該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當初摳摳搜搜,小氣吧啦的,現在突然這麼大方了?”
“難道說……”
“他已經認出我了,現在故意演戲?”
“那……”
“他的目的是什麼?”
細思極恐!
不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他和糜星河從來都不是什麼朋友,相反當初的糜星河可是跟著江潯一起謀算過自己的。
就算借著因果眼的力量算計了糜星河一把大的。
那個時候的糜星河也完全是被動無奈,和他一直都是敵非友。
現在如此反常……
由不得顧修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