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們此行帶隊的隊長,一切由你權衡抉擇,我會聽你的。”
“若你想要自行破陣,也可以試一試。”
麵對小平安的目光詢問。
顧修直接回答。
他身懷逍遙佩,更有識海鏡府在身,僅僅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這陣法的特彆之處,這陣法頗為玄妙,甚至絕對稱得上複雜,但主要以封困為主,並無什麼凶險,若是他來帶路,可輕易踏出此地。
但這次,他不是一個人出發,而是帶著自己弟子小平安一起同行。
算起來,這算是小平安的第一次外出曆練,若非情況特殊,顧修更希望能讓自己弟子有更多磨礪自身的機會,他看出了小平安的躍躍欲試,自然不會強行要求她什麼,此刻直接放權,將一切行動權交給小平安。
得到他這話,小平安頓時喜笑顏起來,見虞牧風還等著自己回應,當即回道:
“多謝虞前輩好心,我想自己試試。”
“既如此,那區區便先行一步,諸位保重。”虞牧風倒沒覺得有什麼,此刻含笑點頭,告退一聲之後,便帶著人群朝著樹林之中走了進去。
見這一幕,尉遲春蕾有些不滿:“你這小姑娘,擺在眼前的機會不會珍惜,那個虞牧風雖然實力不咋樣,但到底也是書院出生,對陣法這一塊肯定甩你一大截,還想著靠你自己,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我想自己試試。”小平安回道。
“自己試試?”尉遲春蕾嗤笑道:“知不知道,修行一道要學會借勢借力,要抓住一切機會,省時省力才是最重要的?”
小平安好奇:“前輩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那是當然。”尉遲春蕾點頭:“聰明人都懂順勢而為,像我這樣的聰明人,自然要學會如何抓住機會,利用彆人達成目的。”
說這話的時候,尉遲春蕾還挺直腰杆。
自己雖然不聰明,但在自己師侄麵前,肯定也不能表現出來,總要能說一些自己的經驗傳授。
這大概是當長輩都喜歡乾的事。
隻是……
“可我師父告訴我,求人不如求己,雖說可以借力而為,但本質上還是需要強大自身,或許短時間內可以投機取巧,但真正到了後來,考驗的都是自身,若是隻知道借助外力,在某一天失去外力的時候,卻也會變的一無是處。”小平安不認可對方的說法。
明明她說的是自己的想法。
可偏偏那一無是處四個字,卻像是刺在尉遲春蕾心裡一樣,讓她麵色漲紅,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最後隻能冷笑一聲:
“不聽我的,遲早要遭報應,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破陣。”
“可彆最後成了個笑話!”
小平安當然不知道,在尉遲春蕾看來,她這個師侄竟然敢反駁自己的話,完全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此刻對尉遲春蕾突然生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也沒興趣管這個路人什麼想法,自己老師就在旁邊看著。
說什麼也不能給老師丟人!
接下來的時間,小平安開始嘗試走出這片樹林。
隻是。
雖然她方才說的自信滿滿,可真的嘗試走出這片林子的時候卻發現,這座大陣的難度很高,她方才看出來的一些自以為是陣法核心的東西,其實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核心。
一連嘗試了幾次。
可每一次,她都在原地打轉。
“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按照老師當初教我的如何應對各類陣法的呀,可為什麼卻走不通呢?”
一連數次失敗,小平安小臉上的自信開始消失,小小的眉頭緊緊皺起,陷入苦惱,她乾脆也沒忙著破陣,而是停下腳步,腦海中不斷回憶之前在大陣之中的遭遇,希望以此找到破解之法。
顧修和雲崢始終在旁邊跟著。
不急不躁,未曾催促,也未曾提醒什麼。
可尉遲春蕾卻像是抓住了機會一樣,當即冷笑嘲諷起來:“小丫頭,現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這陣法哪怕是在我看來都極為複雜,你指望自己破陣,真當你是什麼稀世奇才,比我還聰明的人嗎?”
“我告訴你。”
“這個陣法極為玄妙哪怕是我都需要大量時間,你現在想要靠自己破陣,怕是要一年半載才有可能,到時候,等你破了這裡的陣法,那樹上的果子早就被人全部摘光了。”
“你這種叫什麼,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
尉遲春蕾在自己師姐妹麵前,從來不會高估自己的腦子,但在一個小輩麵前,卻急切的希望證明自己是真的有腦子,眼看小平安受挫,第一時間就送上打擊。
果然。
被她這麼說了幾句,小平安稚嫩的小臉上,也帶起了幾分焦躁,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老師。
好在。
老師什麼話都沒說,沒有催促,沒有責備,更沒有半點不耐。
哪怕一句安慰或者指點的話都沒出口,但依舊讓原本還忐忑不安,甚至心生煩躁的小平安重新冷靜了下來,沒有理會尉遲春蕾還在不停叭叭叭的話語,小姑娘開始重新打起精神,再次嘗試破陣。
不過和先前那般不斷嘗試不同。
這一次,她特意放慢了腳步,每走幾步都要仔細觀察一陣,之後為了避免出錯,乾脆拿出了幾根布條,不斷拴在沿途的樹枝上。
這看上去確實是個辦法,但尉遲春蕾卻又忍不住嘲諷起來:
“這麼蠢的辦法,你竟然用在這樣的陣法上,我一直覺得自己不算聰明,但和你比起來,我發現我簡直就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