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一族曾遭遇太虛石蠟心生生世世的折磨,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後繼的想要將這恐怖的詛咒甩開,可最終無一例外儘數都以失敗告終。
這是無解的詛咒。
想要從根源上解除,唯一的辦法也隻有將這太虛石蠟心轉移給他人,經過十代之苦,方可做到這一步。
但畢竟那麼多代人前仆後繼的受苦,他們發現的辦法自然也不光隻有這一個。
事實上。
在發現這轉移太虛石蠟心的辦法之前,澹台一族每一代族人,都會修煉一套名為《明心經》的心法,這是付出無數鮮血和淚水才換來的,對太虛石蠟有所作用的心法,這套心法的核心,是利用他們在太虛石蠟心折磨之下發現的願力,對太虛石蠟心的詛咒進行消融。
或者說……
壓製。
借助眾生願力,將自身化作一根燈芯,將太虛石蠟心那種詛咒當作燃料,進行燃燒,以此來壓製太虛石蠟心的痛苦,使得願力能夠最大的程度的發揮作用,使得他們即使是偶爾違背太虛石蠟心,也不至於徹底失去一些行動能力。
但……
這套心法,可不是什麼最優解。
恰恰相反。
這是飲鴆止渴一般的不歸路。
或許可以短時間內壓製太虛石蠟心,能夠在短時間內儘全力依靠願力來緩解自己遭受詛咒的痛苦。
可從一開始使用,這心法就再也無法甩開,而每一次緩解痛苦,對願力的需求都會再次暴漲,從一開始的需要百人願力,到後來千人願力、萬人願力乃至百萬,千萬……最終一直到願力再也無法滿足。
到那個時候。
太虛石蠟心的痛苦將會千倍萬倍的到來,更恐怖的是,太虛石蠟之中的力量,將會一點點將人同化,將人徹底一點點的變成一具介於死和生之間的蠟人,無法行動,無法說話,更無法修行。
隻能永生永世立於原地,時時刻刻飽受無邊痛苦。
直至永遠!
說白了,就是用幾年的輕鬆,換取未來無邊痛苦!
這比死。
還要可怕!!!
不過這些,此刻的許婉清可不知道這些,她正像是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著小平安口中念出的心法,不斷催動著自身願力,緩解著太虛石蠟心詛咒帶來的無邊痛苦。
效果出乎預料的好。
那原本就被她收集而來用於抵消太虛石蠟心折磨的願力,此刻在她心法運轉之下,開始更大程度的,撫慰那不斷碎裂開來的太虛石蠟心。
用願力抵消痛苦,以前許婉清就會用這種方法,但她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粗暴,就是積蓄到足夠的量,能夠一定程度的抵消一次痛苦,之後又需要吸收足夠的願力,再抵消下一次的痛苦,如此不斷循環往複。
效果很直觀,但對比起現在來說,終究還是太過浪費了一些。
至少。
以她現在的願力積累,根本不夠抵消這一次的痛苦,不出意外的話她將要硬熬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才有可能結束這些痛苦。
可現在不一樣。
伴隨著心法運轉,這原本並不算太多的願力,竟然生出了奇效,那不斷崩碎瓦解,不斷帶給了無邊痛苦的太虛石蠟心。
在這一次,竟慢慢平靜了下來。
無邊痛苦,開始如同潮水一般退卻,留下了已經全身濕透的許婉清,那都是在那恐怖痛苦之下冒出的冷汗。
她茫然回頭,看向那邊的小平安。
眼神之中帶著驚懼。
更帶著幾分不解。
還有幾分意猶未儘。
這個澹台一族的遺孤,似乎在幫自己?
她……
認出自己的身份了?
而且……
方才她似乎沒有念完,便突然停下了,讓許婉清總感覺差點什麼。
值得一說的是,太虛石蠟心的折磨雖然一直都不講道理,但至少也不是真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會給彆人,至少在剛剛經曆過一次折磨,許婉清不會因為同樣的事情再被反複折磨了,所以現在倒也不至於連麵對小平安都無法做到。
不過,麵對許婉清的目光,小平安之前眼神中的殺意早已經消失無蹤,隻是歪著腦袋,天真無邪的看著她:
“你是我的那個好朋友的師弟嗎,為什麼你會跟這個仙女姐姐在一起?”
嗯?
許婉清心中一動。
她不認識我?
甚至連尉遲春蕾那個憨貨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對了,你知道我剛才念的是什麼嗎?”倒是小平安已經再次問道。
許婉清愣了愣。
卻聽小平安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沒由來想起這個東西,就脫口而出念出來了,你剛才不是走火入魔了嗎,突然好了是因為我念的那個嗎,那是什麼東西,你能告訴我嗎?”
她一臉天真好奇,看上去還有些懵懂,讓許婉清麵對起來,都忍不住作出了猜測:
“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