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老酒鬼開始訴說起了墨寒樓和白玉樓之間真正的瓜葛。
這一切，要追溯到墨寒樓的起源。
墨寒樓身為符籙一道的傳說聖地，最為人樂道的，是墨寒樓是由上一位符道至尊許墨子親手打造出來的，外人都知道，墨寒樓彙聚了當時天下最強的符籙師，他們各個實力強大，打造出來的符籙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其實是曾經未曾有過之事，至少在墨寒樓之前，大多數符籙師都是各自為營，各自有各自的勢力歸屬。
基本上不會互相牽扯。
而許墨子組建出墨寒樓，在世人看來，就是為了打造一個超然聖地出來，將符籙一道推向到六道之首。
但……
按照老酒鬼的說法，墨寒樓的存在其實從來都不是為了這些目地。
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
自保！
“自保？”顧修有些詫異：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的許墨子已經成為了符道至尊，而且當時墨寒樓彙聚了天下所有符籙一道的至強者，加上那些強者自己本身就有勢力歸屬和人脈，那時候的墨寒樓，說一句天下第一也不為過吧？”
“這樣的一個勢力，組建的初衷隻是為了自保？”
“想不明白嗎？”老酒鬼苦澀一笑：
“其實我剛加入墨寒樓的時候也想不明白，那個時候我年紀輕輕便已經在符籙一道上展露出了足夠的天賦，但加入墨寒樓的時候我的實力還不夠，所以很多東西我也不清楚。”
“唯獨知道的是，那個時候的許墨子，就像是著魔了一般，每天和一群其他符籙一道的前輩名宿們鑽研符籙，鑽研天地道韻，而他老人家說的最多的，是一句話。”
“什麼話？”顧修問。
“來不及了。”老酒鬼回。
“來不及？”顧修皺眉。
老酒鬼點頭：“是的，就是來不及了。不光是許墨子，其他人參與的人也一樣，事實上這樣的人每年都在增加，我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如此，甚至一直到許墨子前輩帶領著三百名宿赴死，墨寒樓徹底衰弱，我都沒有想明白。”
什……什麼？
顧修眼皮一跳，感覺自己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許墨子……
帶領著三百名符籙一道的名宿赴死？？？
這事他聞所未聞。
緊接著，顧修想到本該早已經消失的墨寒樓，現在出現在葬仙穀。
“沒錯，許墨子和帶著那三百名宿去了葬仙穀。”卻聽老酒鬼說道，略作停頓之後補充了一句：
“或者說……”
“他們，去了三垣孽海之一的太微垣。”
太微垣？三垣孽海？
顧修眼皮一跳，沒想到來到這墨寒樓，竟然能聽到和三垣孽海有關的消息。
“葬仙穀是上古仙人戰場，但同樣的，這裡也是鎮壓著三垣孽海之一，主掌詛咒一道的太微垣的入口。”老酒鬼明白顧修的疑慮，此刻直接說道：
“不過這個，稍後再說。”
“當年我加入墨寒樓之時年歲尚淺，對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許多事情都是我此後才慢慢知曉的。”
“你有天書符籙，對符籙一道極為了解，雖說符籙一道並非你所主修，不過你應當也知曉，此界所修的一切符籙手段，引神而來的一切天地道韻，一旦去到外界便無法動用了吧？”
顧修點頭。
這他當然知道。
事實上很多符籙師都知道，想要外界還能符籙，隻有本源道韻作為基礎的才可做到，否則都無法使用。
“你可知這是為何？”老酒鬼問。
顧修想了想：“每一界的天道規則不同，自然道韻也都各自有所區彆，而本源道韻因為本身屬於基礎規則，各界各域都一模一樣，所以才能無視界域。”
這是外界最多的說法。
老酒鬼沒有否認這個說法，但卻問道：“那你覺得，為何會如此呢，既然都被稱作天道，都被稱作天地規則了，那如何會有一界一域區彆，為何在此界的一些小世界，卻無法動用此界道韻呢？”
這……
顧修搖頭，這問題他無法解答。
“許墨子前輩他們發現的問題，就在此地，為此許墨子曾嘗試過探索其他界域，卻發現了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發現，除了浩宇之外，其他界域的天地道韻其實並無區彆，真正有此界道韻和本源道韻區彆的，隻有浩宇。”
“浩宇……”
“更像是一個和外界格格不入的獨立世界。”
老酒鬼說到這裡的時候，深深看了顧修一眼：
“或者說，像是一個……”
“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