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讓關雪嵐心中頗為幽怨，最終也隻能如實回答。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
對自己的回答，尉遲春蕾和許婉清卻明顯不信，一開始說她肯定是在開玩笑，後來雖然在關雪嵐的不斷強調下識趣的不再追問了，但她們明顯依舊還是覺得自己騙了她們。
這不，現在竟然又問起這個了，甚至連控製這傀儡的力量都有些不穩定起來了。
這樣的情況，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氣？
委屈化作憤怒。
好在。
發火好像還算有用，至少她這麼一通爆發之後，尉遲春蕾和許婉清也終於再次沉默了下來，沒再提及那神羽之事，讓關雪嵐終於能夠重新認認真真躲避那一重又一重的攻擊了。
不過……
此刻的關雪嵐可不知道，在她再次躲的火熱的時候，在那傀儡識海之中，卻有一處她甚至都不知道的角落，許婉清和尉遲春蕾的神魂正彙聚在此，看著那不斷衝鋒，不斷躲避的關雪嵐陷入沉默。
“二師姐，你覺得顧修騙我們了嗎？”許婉清率先打破沉默問道。
尉遲春蕾有些猶豫：“我……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師弟。”
“相信師弟那是自然，可問題是我們的師弟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了，他早已經不再是我們曾經的那個師弟了。”許婉清提醒道。
這一次。
尉遲春蕾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她抿嘴搖頭：“無論師弟變成什麼樣子，但我虧欠了他就是虧欠了他，而且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其實仔細想想，師弟當初對我們的感覺，應當也和我們現在一樣。”
“所以他棄宗離開，徹底和我們斬斷了關係。”許婉清說道。
“但他為什麼這麼做呢？或者說是誰害的呢？”尉遲春蕾反駁。
“這個……”
沒等許婉清把話說完，尉遲春蕾已經斬釘截鐵給出答案：
“是我們！”
“師弟變成這個樣子，本身就是我們害的，如果不是我們當初辜負了他，讓他徹底失望，讓他心性大變的話，他又怎麼可能變成如今這個自私自利的樣子呢？”
“說白了，他沒打算把我們當成是師姐，自然也不可能再像曾經那樣對待我們了。”
“這一切。”
“都怪我們自己。”
說著說著，尉遲春蕾的陰魂之體都開始明滅不定了起來，這是情緒太過激動導致的，帶來的影響不小，至少完美控製傀儡身軀的關雪嵐當時便又出了岔子，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火球。
這自然少不了關雪嵐又一頓臭罵，尉遲春蕾心頭委屈，卻也隻能強行穩固自己陰魂，儘量不要出現太大的波動。
隻是……
剛剛穩住的情緒，很快就因為許婉清的一句話掀起波瀾：
“我自然明白，這一切都是怪我們。”
“但我是覺得，我們可能忽略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嗯？”尉遲春蕾不明所以：“問題？什麼問題？”
“有沒有一種可能。”卻見許婉清轉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站在正上方正獲得這識海完全控製權的“顧修”身影說道：
“這個顧修，其實根本不是顧修。”
“而是……”
“一個冒牌貨呢？”
什……
什麼？？？
尉遲春蕾當即愣在當場，陰魂再次劇烈波動，險些又讓那邊的關雪嵐陰魂之體跌落，勉強穩住之後，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婉清：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不就是顧修嗎？若他不是顧修，怎麼可能對我們之前的那一切那麼熟悉？”
“這世上對我們熟悉的人雖然不算很多，但也絕對說不上少，況且六道之術格外神秘，想要探尋一個人的過去，雖然並不算簡單，但也絕對說不上困難。”許婉清搖頭說道。
尉遲春蕾搖頭，依舊不信：“那他現在的陰魂之體怎麼解釋，他的陰魂就是最好的證明啊，若他不是顧修的話，怎麼可能變成陰魂還是顧修的臉？”
“一開始我也覺得肯定如此，可後來我發現，我們的形象，和我們之前進入神廟之時一模一樣，就像是我現在竟然還能維持這個樣貌。”許婉清說著，掀開麵上輕紗。
輕紗之下，是一張滿是爛瘡的臉。
哪怕尉遲春蕾之前在許婉清展露真麵目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這張臉了，可現在再次看到，她還是難免心生驚訝。
同時，她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若你變成陰魂，也應該變成你原本的模樣，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你推斷出了，我們這陰魂之體是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這陰魂之體就是什麼樣子？”
“不是。”許婉清抿抿嘴，猶豫片刻之後說道：“念朝夕對我用的手段，讓我早已經不再可能變回從前，事實上我的真實情況比現在更加糟糕，糟糕百倍，千倍……”
嘶~！
尉遲春蕾忍不住倒吸冷氣。
她已經見過許婉清麵紗下的真容了，那張滿是爛瘡的臉若是被孩童看到怕是當場會把人嚇哭，結果都這麼恐怖了，情況還能更加糟糕？
倒是許婉清，此刻眼神銳利，篤定無比道：
“因為我自己就能看出問題，加上這‘顧修’的種種不對勁之處，所以才更加肯定。”
“這個人……”
“絕對不可能是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