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紅衣老祖！”
“我見過這張臉，當初青玄覆滅一戰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用留影石記錄了當時情況，我就曾經看到過這個紅衣老祖的模樣！”
“他竟然是關懷義和關秋凝，兩魂融合一體，難怪之前在青玄之時，他未曾承認自己是關秋凝，因為他本就不是純粹的關秋凝，隻有一半神魂是關秋凝的！”
“青玄秘術竟如此了得，這宗門哪怕沒有關雪嵐，怕是也有一番滔天作為，隻是可惜可歎，竟然被關雪嵐這個狼心狗肺之人害成這副樣子。”
“方才這淨言叫他淨明，莫非紅衣老祖已經拜入了西漠佛門？”
“……”
紅衣老祖始一出現，立刻引起了陣陣議論。
畢竟。
且不說當初青玄覆滅那一戰，紅衣老祖這位半步至尊本就光彩奪目，就說此刻淨言的這番說辭，就足夠引人注目。
“淨明一生淒苦，被關雪嵐暗算之後雖僥幸未死，但一體雙魂本就有極大弊端，而且兩人神魂當年都損耗巨大，甚至一些記憶都是錯亂的，始終被仇恨所支配，被神魂之痛折磨。”
“青玄覆滅之後，他追隨關雪嵐蹤跡，一路去到了西漠佛門，幸得被無垢禪師所救，最終引入正途，皈依我佛，如今已經成為貧僧師弟，賜名淨明。”
伴隨淨言和尚的話，那紅衣老祖果然雙手合十，朝著淨言和尚鞠了一躬：
“見過淨言師兄。”
“淨明啊，你既然已經來了，那便告訴大家，之前我所說的，可是真的？”淨言和尚挺直腰杆，鎮定自若的問道。
紅衣淨明似乎反應有些遲鈍，雙目都有些渙散，不過在稍稍呆愣片刻之後，還是點頭回道：
“師兄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你撒謊！”呂東山第一個跳了出來：“你真是那什麼關懷義，關秋凝？這身份我都覺得不對勁，更彆說你說顧修的事情了，我懷疑你完全就是瞎扯，除非你還有證據，否則我絕不相信！”
胡攪蠻纏，他其實也蠻擅長的。
隻是……
對他的話，淨言和尚卻是一點不慌，反而笑眯眯說道：“嗬嗬，呂施主想要證據，那淨明，你不妨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如何？”
呂東山頓時眼皮一跳。
卻見紅衣淨明麵色依舊呆滯，但對淨言和尚的話卻沒有絲毫反抗，反而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眉心便是重重一點，緊接著拿出一塊銅鏡。
下一刻。
他竟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開始瘋狂抽取自己的神魂，將其中的記憶生生抽出，投放在那銅鏡之上！
就見銅鏡上畫麵不斷流轉，雖然很多都是殘破的，但卻充斥著兩個人的視角。
而從這些視角，他們分出了視角主人是誰。
確實是關懷義和關秋凝父女！
因為其中，不光有關雪嵐聯合長老暗算兩人的畫麵，還有他們化名紅衣組織人手報仇的畫麵，甚至還有關懷義在青玄聖地和孩童時期的顧修在一起的畫麵。
這是抽取神魂展示記憶。
其痛苦程度甚至比搜魂都要更加痛苦。
可此刻的紅衣淨明，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哪怕痛苦的麵色慘白，渾身冷汗直冒，可他的那雙目光，卻帶著某種讓人心驚肉跳的癲狂之意。
似乎隻要能夠讓大家看到真相，他縱使當場魂飛魄散都不在乎一樣。
“都傳聞顧修重情重義，隻是如今看來，顧施主和關懷義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啊，見到自己師祖，卻連跪拜都不肯，不愧是滅世之仙啊。”
卻聽淨言和尚，此刻嘖嘖笑了起來，明顯是在說風涼話。
眾人看去。
果然就見，身著黑袍的顧修，全然沒有在意紅衣淨明的痛苦，反而饒有趣味的盯著銅鏡，看著裡麵的畫麵，就像是在看什麼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東西一樣。
“看，這是撿到顧修那一日的記憶！”就在這時，有人驚呼起來。
眾人紛紛側目。
果然就見，在那銅鏡之中，出現了一個明顯尚不足月的嬰兒。那嬰兒也不知道是被誰遺棄的，竟然身無片縷，在一座山崖之上，小小的身子上，沾滿了泥土，像是小泥人一樣。
若是尋常孩童，怕是早已經被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