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
而在顧修摸索著渡仙劍的時候，那邊被他大卸八塊幾乎切成片的至尊仙傀，此刻卻在一聲聲暴怒之中，重新開始恢複了起來。
他這滿臉怒容的樣子，若是平時或許還有幾分威嚴，但現在這拚湊起來跟個破布娃娃的樣子，威嚴沒了，最多也就隻是有幾分恐怖而已，幾乎等同於毫無威懾。
而看著對方這樣子，顧修眉頭也忍不住微微眯了起來。
“肉身和神魂共存嗎？”
“以肉身為容器，盛放神魂，但卻又讓神魂和肉身高度契合，這是什麼手段，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不過……”
“我雖然看不懂這是什麼方法，可大概也能看出來這種方法的弊病。”
“你將會更加依賴當下的這具身體，而且還會受這具身體所累，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你的神魂應該隔一段時間，便需要承受極為痛苦的折磨吧？”
顧修的聲音很輕，可卻依舊傳入了眼前這尊破爛的至尊仙傀耳中，讓他原本滿是怒容的表情，都露出了一抹震驚。
看著顧修的目光就跟見鬼了一樣，他沒想到，這個連煉虛都沒有突破的小修士，竟然能夠一眼看穿自己的當前的情況，甚至還直接點出了其中弊病。
“很好奇嗎？”
“我的神魂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強大，見識勉強也算比較多。”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其實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就意味著你此生除非死了，否則根本無法掙脫三仙島的控製，甚至就算是生死，也不在你自己掌控中。”
“這樣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顧修的詢問，讓眼前的至尊仙傀麵色都變了數變，但很快，他臉上再次化作堅定：“為求長生，付出一些代價又如何，有何不值？”
“但那撕心裂肺的神魂折磨應該很痛苦吧，短時間內或許能夠承受，可若是將時間拉長到十年、百年、千年、乃至萬年呢？”顧修搖頭問道。
這下子。
不光這一尊至尊仙傀了，就連後麵其他至尊仙傀都忍不住齊齊變色。
他們經過三仙島的改良，到現在也不過隻是過去幾個月而已，但那遭受的痛苦卻已經讓他們意識有時候都想要自毀，偏偏又死不掉，這樣的痛苦可沒那麼好受。
僅僅隻是聽著顧修所說的將時間拉長，這群至尊仙傀之中，便有不少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那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師祖，你糊塗啊，三仙島明明就是在利用你，你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代價？”卻在此時，顧修身後有人驚呼起來。
那是一個來自南疆某個聖地的天驕，此刻看向被顧修分屍數次的至尊仙傀，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看到這個弟子身上的服飾，那至尊仙傀的麵色頓時變了數變，但還是寒聲道：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能不能承受都是我自己的事，至於三仙島利用我，那又如何，就是因為給他們利用，所以我到現在還活著，而那些自命清高的家夥，如今全都已經化成了一捧黃土。”
這話看似很有道理。
可那弟子聽了，卻一陣苦澀：“師祖，難道您忘記了，當年您留在宗門的那句詩了嗎？”
提起詩，這位至尊仙傀麵色一滯，卻見那弟子已經念道：
“蜉蝣振翅淩霄去，笑他寒蟬守枯枝。”
“師祖您曾蜉蝣般笑傲天地，可如今的您，不正是您曾嘲笑的，那守枯枝的寒蟬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