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死去的塔克世,此時更是雙目圓睜,眼球幾乎都要凸出來,臉上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駭,與強烈的不甘。
顯然,他至死都沒料到,自己拚儘全力發起的攻擊,竟連對方的防禦都沒能破開。
不僅如此,就連敗亡也是來得如此之快,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桑拿趁著冉閔斬殺身邊袍澤的間隙,雙手舉著沉重的開山斧,帶著呼嘯的風聲劈向冉閔後心,可謂是勢大力沉,想要趁勢將其斬殺。
然而,冉閔卻好像背後長眼了一樣,側身輕巧一旋,便輕鬆避開這致命一擊,隨後順勢腰身發力,抬腳一記勢如雷霆的側踹,狠狠踹在桑拿的胸口。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桑拿的胸骨斷裂,口噴鮮血,如斷線風箏般被狠狠踢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昏死過去。
對於桑拿的死活,冉閔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在他的眼中,這等實力平庸的角色,不過是路邊無關緊要的螻蟻罷了,不值得他浪費半分精力。
他當即勒轉馬頭,催馬繼續向前衝殺,手中雙刃矛與鉤戟舞動,所過之處無人能擋,目標直指敵軍王帳核心。
當然了,就連冉閔不管,桑拿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冉閔身後的漢軍騎兵,可是緊隨其後,馬蹄滾滾如雷,根本不會為了一個昏死的敵將繞道而行,無數戰馬奔騰而過,鐵蹄重重踏在桑拿的身軀上。
骨骼碎裂的聲響此起彼伏。
在這般毀滅性的重擊之下,他便是有著通天本事,也絕無半分生還可能,更彆說他還沒有呢。
“殺!給我殺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冀保站在陣後,親眼目睹自己手下最厲害的兩名將領,就這麼慘死於冉閔的手下,頓時怒不可遏,雙目赤紅如血,聲嘶力竭地指揮著麾下大軍向前衝殺,試圖用人海戰術將冉閔淹沒。
至於他自己,如果沒有冉閔剛才的殺戮,他或許會親自上陣,但是當他看到冉閔,輕輕鬆鬆就斬殺他手下最強的兩人後,哪還敢上去與冉閔交手。
冀保的實力也不弱,尤其是經過這些年的成長,原本隻有初階神將的他,如今已經達到高階神將,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和剛才的冉閔交手,能夠堅持三回合。
他即便是上去了,也隻會落得與塔克世、桑拿同樣的下場。
與其這樣,還不如指揮麾下大軍戰鬥呢。
………
“轟隆隆……”
“轟隆隆……”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劃破漆黑的夜空,震得大地微微發顫,豆大的雨點,毫無征兆地驟然砸落,轉瞬之間便化作傾盆暴雨,如天河倒瀉般將整個戰場徹底澆透。
雨水混著滾燙的血水,在泥濘的草地中肆意流淌,彙成一條條暗紅的溪流,腳下的土地濕滑難行,不僅沒能澆熄這場廝殺的烈焰,反而讓刀光劍影中的戰事愈發慘烈焦灼。
雙方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生與死的決絕。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冉閔、羅士信、薑鬆、周雲清四人的周身,依舊縈繞著衝天殺意,那股久經沙場沉澱的凜冽煞氣,如同實質般在暴雨中翻湧。
即便雨水衝刷也絲毫不減,令人望而生畏。
而他們身後兩千漢軍騎兵,更是氣勢如虹,雨水打濕了他們的鎧甲與戰袍,順著頭盔邊緣滴落,卻澆不滅他們眼中熊熊燃燒的戰意。
每個人都緊握兵刃,嘶吼著等待衝鋒的號令。
“將士們!隨我衝鋒!”
“踏平王帳,殺光胡狗,揚我漢人神威!”
冉閔一聲咆哮震徹雨幕,聲浪蓋過雷鳴與雨聲。
他手中的雙刃矛與連鉤戟再度揮舞而出,神兵寒芒在雨水中,更是折射出森冷的光。
此刻,隻見冉閔一馬當先,胯下朱龍馬踏破泥濘,繼續向前猛衝,凡是膽敢擋在身前的草原士兵,皆被他隨手揮矛斬殺。
動作乾脆利落,猶如砍瓜切菜般輕鬆,鮮血飛濺在雨幕中,劃出一道道猩紅的弧線。
“上!都給我上!後退者斬!”
“快擋住他們,大匈奴萬歲,絕不能讓漢人靠近王帳半步!”
冀保在陣後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在不斷嘶吼之下,他的嗓子早已沙啞得不成樣子,臉頰上更是混合著雨水與汗水,可即便是如此,他仍是拚儘全力揮舞著馬鞭,催促著士兵向前衝。
“不知死活!”
冉閔撇了一眼,在陣前負隅頑抗的冀保,頓時發出一聲冷喝,帶著刺骨的寒意。
緊接著,隻見冉閔的雙臂猛然發力,手中連鉤戟橫掃而出,一招“橫掃千軍”勢如雷霆,神兵帶著呼嘯的風聲掠過,七八名衝上來的草原騎兵瞬間被攔腰斬斷或掃落馬下。
紛紛發出一道道慘叫聲,隨後就墜入泥濘與血水之中,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冉將軍,敢與我賭一賭,看誰先取那敵將的狗頭?”
羅士信目光死死鎖定,率軍阻攔的冀保,眼中殺氣翻騰,手中長槍在雨水中挽出幾朵槍花,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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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轉頭向身旁的冉閔高聲說道,語氣中滿是躍躍欲試的戰意。
“好,既然羅兄有如此興致,那我們便賭一賭,看誰先取那賊將的狗頭!”
聽到羅士信的話語後,冉閔眼中也是戰意暴漲,寒芒閃爍,朗聲回應他道。
隨著冉閔話音剛落,其胯下戰馬已迫不及待地踏蹄刨土,似乎與主人一同躍躍欲試。
“哈哈,兩位將軍既然有如此雅興,何妨算我一個!”
薑鬆素來沉穩持重,雖然年紀還不如冉閔大,但不知道還以為,他比冉閔更大一些,在往日裡,他也很少摻和這類爭強好勝的比拚。
不過,今天不一樣,麵對著封狼居胥的誘惑,隻要是個武將,就不能夠免俗,骨子裡藏著不輸旁人的熱血豪情。
此刻的薑鬆,充其量也就二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勇不可當的青壯年之時,加之冀保率部死死攔在通往王帳的中路,不除此人,便無法繼續推進直搗王帳。
也正是在這種前提下,薑鬆便索性卸下平日的矜持,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鋒芒,加入了這場圍獵敵將的酣戰之中。
…………
“哈哈哈,如此有趣的事,也算我周雲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