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凡時納煉神通的秘法,各法脈都有。
袁大用這般身份,多半也是用了,得三種神通已是他在保全自身前提下的極限。
但葛賢,因為擁有“采補”天賦,大不一樣。
他若是願意冒險,再多納煉幾件也沒有問題。
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一是短時間內不好再尋得贔屭龍心、麒麟靈甲、百煞魔瞳這種等階的物事,二是他大概率要在丞相府中破境,不可太過肆意,以免被脫脫窺見全部根底。
好在蛻凡之後,也可繼續納煉,日後再悄然行事便是。
“蛻凡境的應龍靈身,再加上至少四門以上的本命神通……足可應對那靈官科舉了,狀元榜眼的不敢想,二甲前列,許是可以。”
葛賢此念,是又將那應龍骨算上了。
四門,都是謙虛說法。
取了總庫寶貝後,葛賢並未立刻回轉丞相府,而是持著那皇太子給的赤烏秘令,又連夜去了一趟皇家寶庫。
不出所料,此間也有著不少關係戶,深夜來貪吃。
畢竟是深宮重地,能來這裡的,身份地位都比去大原總庫的要高許多。
甚至葛賢都瞧見了白日時見到的那兩撥人,明明各為政敵,入夜後在寶庫碰見,倒是默契的都保持著安靜,無有任何喧嘩吵鬨。
他們,也都見著了葛賢。
一方仇視,一方客氣。
不過眸中的“羨慕”卻又是一致的。
也是難怪,他們能來皇家寶庫都耗費了不小代價,而他葛貨郎,什麼也沒做,皇太子金口一開,就給了一次機會。
算上前些時日皇帝的賞賜,這都第二回了。
葛賢心急破境,沒有多耽擱,將秘令交給深夜值守的男狐侍官,隨後入地之寶庫,沒有任何遲疑,取走了一件寶物。
並非是與應龍有關的物事,而是上回入庫時,令他第二心動的寶貝一件半人半鼠,額上覆滿“大角”的鐵製生鏽神像,正是那可配合【鼠神胚胎】,讓葛賢在短時間內就可煉出又一具蛻凡境靈身的天外鼠神像。
“這般世道,底牌暗手儲備越多越好。”
“此物雖凶了些,但拿來傍身極好,關鍵時刻,許有大用。”
“反正是白白得來的機會,意外收獲。”
顯然,葛賢不願承認自己是寶癖發作,隻要是入眼的寶貝,都想劃拉到懷裡。
他如今修為境界仍在築基,可一身寶貝和零碎物件,著實是多。
不多時,他回歸丞相府。
本想趁著還有些時辰,再與富貴姐姐共浴,實在不行與俏少婦同床談情也好,他一個正在好年紀的少年郎,總是孤苦伶仃著實可憐。
怎奈何二女早就回了天樞上相靈神廟去,白富貴也已破境在即,須抓緊時間修行。
於是乎,他也隻得回轉小院。
思量如何感念靈機,踏足蛻凡。
“我修煉龍族秘法未有多少時日,快速從入道境,晉升築基,速度已經遠超龍巢、龍宮內的一些嫡傳。”
“可惜,底蘊還是有些不足,哪怕有【龍婆】這邪祟授課,一時之間也不好儘數補足。”
“破境靈機不至,縱然我體內法力足夠,也很難一鼓作氣蛻凡……”
葛賢一邊嘀咕著,一邊則將今夜收獲一一取出。
贔屭龍心,麒麟靈甲、百煞魔瞳,順帶著也將先前所得應龍靈骨擺出。
四樣與“應龍”相關的寶貝,一放出來,便分高低。
明確出自真正應龍的靈骨,一躍壓在其餘三寶上方,由得三寶放出微弱炁機,互相爭鬥,它自巋然不動。
這一幕,倒並未出乎葛賢意料。
他正瞧著,忽而又想起寶囊中,還躺著一件與應龍相關,但並非是血肉類的寶物,據聞來頭極大。
那物外在隻是一塊朽爛枯黃的布匹,該是從一麵巨大旗幡上撕扯下來的碎片,約莫兩尺,依稀可見上麵繡著大量神秘符文,以及各種“龍族”,雖因歲月腐蝕而有些模糊不堪,但葛賢仍可從中感受到一種神秘、古老的威嚴氣息。
“真要計較起來,那物才是與【應龍靈神】關係最為密切的。”
“當年應龍靈神廟仍存時,有一鎮廟之寶,喚作‘萬龍幡’,其威無上,可召、攝天地萬龍,甚至包括了天外的龍族,一旦被此幡之炁鎖定,也不得不應召而來。”
“萬龍幡徹底展開時,足可遮蔽一城,神光衝霄,諸天可見。”
“那鼠官吹噓說這塊碎布正是萬龍幡的一部分,應是假的,但也的確是好寶貝,在感知中對於龍族血脈有著強烈壓製,哪怕不是真正萬龍幡的碎片,也至少是高仿萬龍幡的一部分,若能修複,有大用。”
“旁人不好修複,我卻有些希望,畢竟我還是【睡仙法脈】的傳人,可占卜推演……”
葛賢一邊好玩瞧著四件寶物的隱隱爭鬥,一邊心頭雜念橫生。
便就在此時,莫名又生靈感,直接動念將這所謂的萬龍幡碎片喚出。
一塊華麗古樸又朽爛的碎帛!
跳躍而出瞬息,令葛賢也沒料到的變故爆發。
原先是那應龍靈骨鎮壓三寶,可碎帛一顯,竟直接躍至靈骨之上。
靈骨似不服,驀地爆發炁機,更刺激得三寶也齊齊恢複非凡本相般,驟然放出強烈炁息。
凶悍碰撞,龍吟不斷,異象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