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把握,對方雖是一頭厲害的屍妖。
但不管速度、力量還是防禦,都遠遠不是他一個初入蛻凡境的龍修。
果然,二人一近身搏殺起來,太山精隻能是哇哇大叫了。
不過這邪祟,也頗為怪異。
葛賢漸漸將其奴仆殺絕,將其儀仗隊摧毀,將其手腳折斷,扒了黃袍,丟了冠冕……即便是這樣,太山精也是絲毫沒有求饒的打算,依舊是一口一句龍妖賤婢,一口一個朕。渾身上下,嘴是真的硬極了。
到後麵,葛賢也覺無趣。
短暫試煉他已確認,雖說自己剛剛踏足【蛻凡境】,但血脈根底太厲害,際遇也是非比尋常,普通蛻凡境修士隻怕不是自己一合之敵了,須“袁大用”這種聖地嫡傳,或是脹婦祭祀這種超級法脈的傳人,方能過過招。
此時,甚是不過癮。
葛賢可還憋著好幾門神通不敢發,生怕一不小心把“太山精”給宰了,壞了脫脫的收容。
不過令葛賢有些疑惑的是,為何他都出關這般久,天樞寶圖仍舊沒有動靜。
常理而言,脫脫這寶圖之主早該曉得,將葛賢放出去才是。
不待他思量明白,四麵八方,那一處處躁動地界,幾乎是同時爆發異象,一道道駭人不已的炁柱衝霄而起。
正欺淩著“太山精”的葛賢,麵色登時一變。
糟糕!
邪祟集體脫困?
葛賢剛剛破境成功,神通大成,正是膨脹之時。
但再如何膨脹,他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在【天樞寶圖】內橫行。
隻是接下來的變故,半點不由他。
好似所有邪祟都嘴饞“應龍幼崽”,脫困動靜一處處爆發後,幾乎都朝著葛賢而來。
他一眼掃掠,東南西北,各來一尊。
分彆為一隻七彩雉雞、一隻雙頭巨蛾、一個詭異稚童、一尊豕身人麵怪。
葛賢見識不低,但這四尊不知是邪祟還是旁的什麼,全不認識。
好在寶圖器靈仍在運轉,再次主動解惑。
“此為【神行】,乃邪祟也,平素作七彩雉雞模樣,為凶煞死炁所化,其速無雙,可破萬法,一旦為其破體染紅,或是遭其入侵宅邸,必要暴死,靈神難救……脫脫過山西,見其入室數十戶,令數十民暴死,收容入天樞秘界。”
“此為【赤蛾】,乃不祥之獸也,生就雙頭,白翼,有龍族血脈,極為好鬥,嗜血嗜殺,尤好殺龍類,若將其反殺之,必要遭受反噬,或將暴斃……脫脫於大都荒野處,見其與龍婆廝殺,即將同歸於儘,將二邪祟分彆收容。”
“此為【倍阿】,乃鬼神也,狀如小兒,長一尺四寸,黑衣赤幘大冠,帶劍持戟,好鬥法,有不死之能,若知其另一真名,呼喚之,可將其驅逐……其主動尋上脫脫,鬥法不勝,又被脫脫猜到真名,遭收容。”
“此為【彘身人麵神】,乃異種山神也,壽命悠長,凶殘古怪,本體不滅,化身不死,其胃口堪比鬼族餓死異鬼,一日啖百人千畜,猶不覺飽足……脫脫以上古玉珪祭祀法,將其收容至天樞秘界。”
……
待接收到這些信息時,這四大邪祟、孽神都已經到了葛賢眼前不遠。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秘密,麵上忽而露出某種明悟之色。
心底,則忍不住吐槽道
“堂堂一尊丞相,做事如此不嚴謹?”
“這些凶殘玩意兒都是你親自收容的,就因為我身上血炁泄露,於是都集體暴走破禁了?”
“破就破吧,還非要用器靈來通風報信,既想試試我的手段,又生怕我不知根底,一時不慎吃大虧?”
這幾念,雖然都是葛賢自己的猜測。
但他向來相信己身靈感,篤定眼前這接連不斷的變故,就是脫脫在背後搞鬼。
他出關破境那一刻,脫脫就該曉得了。
沒有第一時間將他從天樞寶圖放出去,又故意折騰出這些邪祟孽神過來挑釁。
最直接目的,自然是“考較”他葛賢的戰力。
猜出這點,葛賢心頭反而放鬆了。
“我身上真正的奧秘是可以讓我少付代價,少生惡癖的魅惑采補天賦,是還來不及兼修精進的鬼族秘法,以及睡仙法身一脈。”
“至於其餘的,諸如這應龍秘法,本就是我打算放在明麵上,由得任何人觀瞧的。”
“正好,許久不曾酣暢淋漓廝殺一回,我還愁不能徹底放開所有神通呢,沒想到瞌睡來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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