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頭,好疼啊。”
就在此時,熒正斜倚在門框上,看著剛剛醒來的優菈。
“優菈,你醒了?”
聽到熒的聲音,優菈忍著頭部傳來的劇痛,看向對方。
她一邊用手繼續揉按著太陽穴,一邊虛弱地問道:\"熒?啊……我的頭好痛……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熒見優菈是真的喝斷片了,走上前去,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她伸出雙手,放在優菈的太陽穴上,幫她按摩起來。
“你跟邵雲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後我們送你回的家。”
隨著熒的按摩動作,優菈明顯感覺到原本劇烈的頭痛感漸漸得到了舒緩。
雖然依舊隱隱作痛,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不過,緊接著,她開始好奇,邵雲一行人是怎麼送自己回的自己家。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優菈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熒一遍按摩著優菈的太陽穴,一邊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用你身上的鑰匙,我昨晚從你身上搜出來的。”
優菈聽後,迷迷糊糊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啊,我想起來了……”
隨著熒的按摩,優菈漸漸放鬆下來,享受著這片刻的舒適。
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因宿醉而帶來的頭疼減輕了許多。
於是,她輕輕揮了揮手,對熒說道:“謝謝你啦,不用再按了,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見優菈這麼說,熒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心中仍有個疑問想要得到確認。
“所以,你跟邵雲和解了嗎?”
優菈一聽這話,先是微微一怔,然後輕聲說道:“沒錯……看來他已經把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熒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實在是不想回憶起那一晚的事情。”
她說的那一晚指的是佳釀節的時候,優菈的那些親戚們綁架派蒙的事情。
優菈當然明白熒所說的那個夜晚意味著什麼,她深表認同地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想回憶,那一晚的事情。”
“要怪就怪我的那些親戚們太蠢了,天天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中,妄圖再度過上昔日舊貴族時期那種奢靡無度、紙醉金迷的的白日夢。
眼看著優菈順著自己的話題,開始數落起她那些不靠譜的親戚們,熒再次問道:“那麼,你真的已經和邵雲徹底和解了嗎?”
聽到熒又問起這個問題,優菈抬起右臂,將其擱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而又釋然的神情。
“是啊,即便我心有不甘,可又能如何?”
緊接著,優菈回想起這半年來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邵雲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複仇是蠢者的遊戲”,劃過腦海,令她自嘲起來。
“複仇是蠢者的遊戲,我今天明白了當初邵雲說的那句話,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複仇的……”
看著眼前已然認清殘酷現實的優菈,熒感到有些語塞,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樣接下對方的話才好。
“我……”熒微微張口,嘴唇輕顫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聲音。
優菈見狀,輕輕地側過腦袋,目光落在站在她身旁的熒身上。
隻見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輕聲安慰道:“不用有什麼心理包袱,我跟邵雲已經和解了,什麼都不用說了,彆讓我再想起我的過去了。”
說完這番話後,優菈將視線投向床頭擺放著的鬨鐘。
眼看著要到上班的時間,優菈連忙撐起身體下了床,走向衣櫃所在的位置。
她換上了那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警備隊隊員製服,深藍色的上衣搭配著銀灰色的領章與腰帶。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優菈回頭看向還留在房間裡的熒,叮囑道:“我要出門工作了,離開我家的時候,記得關好門哦。”
熒看優菈連早餐都不吃,就要去上班,連忙問道:“你不吃早飯嗎?我借用了你家的廚房,稍微做了一點。”
聽到這話,優菈稍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擺了擺手,婉言拒絕道:“不了,我中午的時候早點吃就行了,要是因為這件事遲到可就糟糕了。我才成為正式警員沒多久,不能遲到的。”
熒掏出了邵雲昨晚交給自己的那瓶“苦藥酒”遞向了優菈。
“既然沒時間吃早飯,那不如先把這個喝了吧。”
優菈看著熒遞過來的綠色小瓶子,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熒解釋道:“昨天晚上聽邵雲說,這個東西是苦藥酒,說是可以恢複體力什麼的,對解除宿醉有用。”
優菈半信半疑地接過苦藥酒,拔掉瓶塞。刹那間,一股濃鬱而獨特的藥味撲鼻而來,令她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然而,儘管心裡有些犯嘀咕,但為了擺脫宿醉的折磨,她還是仰起頭,將瓶子裡的藥劑一飲而儘。
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讓優菈有些反酸水。
但,沒過幾秒鐘,優菈就明顯感覺到那種因宿醉產生的頭痛完全消失了。
隨後,她隨意地將空瓶子擱在了床頭櫃上,轉頭向熒問道:“嗯,多謝啦!不過話說回來,邵雲這家夥人呢?”
熒抬手指了指臥室外的客廳方向,笑著回答道:“他呀,這會兒還躺在沙發上睡覺呢!”
……
得到答案後的優菈快步走出臥室,徑直朝著客廳走去。
當她看到邵雲毫無形象地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時,不知為何,她緊緊地攥起拳頭,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殺了邵雲?
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優菈的腦海中劃過,但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
最後她還是心有不甘地鬆開了拳頭。
“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我再怎麼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話音剛落,她便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怨氣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了。
片刻之後,優菈恢複了平靜。
“算了,該去上班了,遲到就不好了。”
說著,她轉過身準備出門。
……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優菈轉身的一刹那,邵雲放在腰間槍套的手,緩緩的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