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聞聲抬起頭,當她看到邵雲的那一刻,心情愈發複雜起來。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回應道:“邵雲先生,你來了啊……”
邵雲望了一眼她洞府的入口,問道:“申鶴怎麼樣了。”
一聽邵雲談起了申鶴,閒雲勉強打起了些精神,站起身來,說道:“我帶你自己看看吧。”
……
洞府內的仙家小院。
甘雨得知自己的師妹“申鶴”的孤辰劫煞的命格衝破,心中焦急萬分。
她深知這命格的可怕之處,一旦失控,不僅會對申鶴造成巨大的傷害,還可能危及周圍的人。
於是,甘雨請了個長假,匆匆趕回奧藏山,跟著眾仙家一起商量該如何照顧申鶴。
她身為麒麟血脈,自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壓製申鶴體內的血煞之氣。
此刻,申鶴的房間內。
申鶴的身上被璃月眾仙家下了七七四十九道禁製,才勉強壓製住她體內洶湧澎湃的血煞之氣。
這些禁製如同細密的網,將申鶴緊緊束縛,防止血煞之氣的肆虐。
床旁,甘雨將她的血脈之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申鶴體內,鎮壓著那躁動不安的孤辰劫煞的命格。
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躺在床上的申鶴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然而,她的雙眼已經不再是往日的清澈,而是被猩紅的血絲所覆蓋,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瘋狂。
經過眾仙家以及甘雨的努力,申鶴的神誌還是堪堪恢複了一些。
當她看到床旁的甘雨時,艱難地說出了蘇醒後的第一句話。
“師姐,殺了我吧……”
甘雨聽到這句話,心如刀絞,連忙安慰道:“師妹,冷靜點!深呼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在甘雨要透支自己,再一次全力壓製著申鶴體內的血煞之氣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隻見閒雲領著邵雲快步走了進來,當她一眼看到床上正忍受著巨大痛苦的申鶴時,心疼得如同刀絞一般。
她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柔聲說道:“徒兒啊,你先冷靜一下,邵雲先生特意過來看望你了……”
申鶴聽到閒雲的聲音,艱難地轉過頭來,當她看到邵雲的那一刻,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邵雲先生……”
邵雲看著躺在床上,流著血淚的申鶴,心中泛起了對她的憐憫。
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啊,變成這樣,他真的很心疼。
“申鶴,你彆太激動了,熒、派蒙還有你那可愛的乾女兒都沒有事,她們都好好的呢。”邵雲趕忙安慰道,希望能稍稍緩解一下申鶴的情緒。
然而,申鶴並沒有因為邵雲的話而感到寬慰,她的思緒漸漸飄回到了自己的過往,那些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
“為什麼,邵雲先生,為什麼我在乎的每一個人都會因為我而遭遇危險!”
“先是璃月港,我讓拔掣出現了,結果害死了那麼多千岩軍將士……現在,熒、派蒙還有我的乾女兒,都因為我遇到了危險!”
“我就不該活在這世間……我是禍害……”
邵雲看著對生毫無希望的申鶴,安慰道:“彆這麼說,不怪你!”
躺在床上的申鶴看向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閒雲,求死道:“我是一個不祥之人,師父!您當年就不該救我!求您殺了我吧!”
邵雲看著要死要活的申鶴,悲憤的喊道:“冷靜!我女兒‘曦’還沒叫你乾媽,你不能死!”
申鶴聽到熒的女兒“曦”的那一刻,雙眸中那猩紅的色彩頓時褪色了幾分。
“我的乾女兒?”申鶴呆呆的說道。
邵雲見申鶴有了正向反應,進一步說道:“沒錯!聽著,這件事不怪你,你好好養傷!我女兒等著叫你乾媽!你不能死啊!”
申鶴腦海中閃過那嬰兒的樣子,那至純的笑容,在這一刻,她的內心有了寄托……
“好的……我要活下去……”
……
當邵雲看望完申鶴,離開奧藏山的洞府的時候。
閒雲追了出來,叫住了邵雲。
“邵雲先生,我知道你最近過的不是很好……我……”
邵雲恢複了原本冷淡的神色,打斷了閒雲的話,說道:“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安慰我,也彆想因為申鶴的慘狀,讓我覺得我不應該傷心!”
閒雲搖了搖頭,她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說讓你看到申鶴過的很慘,讓你不要覺得自己很慘,讓你堅強起來。我明白,妻女被綁架,這種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緊接著,閒雲話鋒一轉,為鐘離求情道:“但,帝君大人,真的儘力了!”
說到這,閒雲跪在了邵雲的麵前,哀求道:“我求你了,放過帝君吧!”
邵雲見閒雲想讓自己放過鐘離,他長歎一口氣,反問道:“我可憐鐘離,那誰可憐我啊!”
“你勸我大度?那你去把我老婆女兒救回來啊!”
跪在地上的閒雲向前一傾,抱著邵雲的雙腿,說道:“求你了,求你了。你殺了我都可以,但是,不要為難帝君啊!”
邵雲推開抱著自己雙腿的閒雲,冷漠無情的說道:“照顧好我女兒的乾媽!其他不該管的都彆管!”
閒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自責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凝光逼得太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邵雲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閒雲,冷漠的搖了搖頭,告辭道:“我走了……”
閒雲看著邵雲離去的背影,伸出一隻手,挽留道:“求你了……我替帝君被封印!璃月真的離不開帝君啊!”
邵雲沒有回答,徑直的朝著山下走去。
閒雲看著邵雲消失的身影,狠狠的用拳頭捶打著地麵,發出哀嚎聲。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