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行人正圍著孩子有說有笑的時候,邵雲剛結束和卡維關於建築材料的商談,從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那裡得知熒一行人還在大巴紮,就找過來。
找了一會後,他就看見祖拜爾劇場的舞台前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我還以為你們會在蘭巴德酒館等著,沒想到居然跑到大巴紮來了,難道是等我一起去吃飯?”
妮露眼角的餘光剛瞥見邵雲走近,原本熱情開朗的她,突然變得局促起來,
她捏著裙擺的手指微微蜷縮,聲音也比剛才低了半個調,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問候道:“你好,邵雲先生……”
邵雲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他自然看得出妮露這副明顯的局促模樣,隻含糊地應了聲:“嗨……”
妮露對邵雲的恐懼,最早可以追溯到天降硫磺火結束後,一行人慶祝解救草神的慶功宴上。
當時,因為艾爾海森以及賽諾的冷著臉,一句話都不想說,導致邵雲急眼了,直接掀桌子了。
木盤碎裂的脆響、酒水潑灑的痕跡,還有邵雲當時眼底翻湧的怒意,都像刻在妮露記憶裡,至今仍心有餘悸。
之後,就是邵雲的榮譽值問題了,在邵雲炸西風大教堂之前,他在須彌的榮譽值一直都是各地區最低的“6”,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就讓人不寒而栗。
包括現在,他在須彌的榮譽值也是“6”,也難怪妮露看到邵雲後,會很局促,這麼不自在啊。
看到氣氛冷了下來,派蒙都識趣地閉了嘴,隻抱著沒吃完的肉串在熒身邊飄來飄去。
熒和空交換了個眼神,正要開口打圓場,卻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正是祖拜爾劇場的經理謝赫祖拜爾。
他臉上堆著熱情的笑,手裡還拿著本演出記錄本,徑直走到妮露身邊,讚歎道:
“妮露小姐,今天的演出還是那麼的好啊!最後那段獨舞,哎呀還是那麼的高水平啊!”
謝赫祖拜爾的聲音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邵雲看著突然出現的“謝赫祖拜爾”,為了避免繼續讓妮露感到尷尬,順勢說道:“嗯,看起來你們經理似乎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呢。”
“這樣吧,等你有時間休息的時候,我們再找個時間聚一聚,好好聊聊。”
妮露緊張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好的,有時間再聊啊!”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地轉身離去。
熒看著妮露落荒而逃的背影,並沒有責怪邵雲破壞了氣氛。
畢竟,當初在須彌發生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太過複雜了……
“看樣子,妮露對於快兩年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沒有完全走出來啊。”派蒙弱弱的說道。
當然,她沒有怪罪邵雲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感慨一下。
邵雲搖了搖頭,不想去深究那些陳年舊賬,而是換個話題,說道:“好了,我們也彆再談論這個了。”
“現在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總不能真的在這裡露營吧。還是趕緊找個地方住下比較好。”
……
與此同時,月光如碎銀般灑落在鳴神大社的朱紅鳥居上,神櫻樹的枝杈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新綻的櫻花瓣乘著晚風打著旋兒飄落。
雖說大概兩周前的地脈波動帶著神櫻樹掉了不少櫻花瓣,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神櫻樹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八重神子斜倚在神社的台階上,享受著夜晚的寧靜。
她用筷子夾著一塊油光鋥亮的油豆腐,正慢悠悠地往嘴裡送,另一隻手支著下巴,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半眯著,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隨後,她又從酒壺裡給自己斟了一碟稻妻酒。
有酒有菜,這晚上可愜意啊!
正當八重神子的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而微微泛起紅時,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個從神社外走進來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艾莉絲女士?
八重神子放下手中的酒碟,臉上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熱情地問候道:
“哎呀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大冒險家艾莉絲女士嗎?今晚怎麼有空來我這鳴神大社坐坐啦?”
艾莉絲看著一臉悠閒的八重神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隻小狐狸,最近的日子過得可真是愜意啊!”
八重神子聞言,慢悠悠地抬起左手,白皙的手臂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在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輕輕貼在自己微燙的額頭上。
她目光流轉間,嘴角勾起一抹慵懶中帶著幾分嫵媚的笑意,聲音帶著酒後的微醺,漫不經心地說道:
“反正稻妻的事情都交給心海那些海隻島的人,我自己也就安心當個甩手掌櫃了。”
艾莉絲看著她這副全然沒了往日精明算計的模樣,像是看著一塊被溫水泡軟的豆腐,不甘心地追問道:
“這就是你想過的生活?”
八重神子放下手臂,指尖無意識地在自己的大腿上上劃著圈。
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狡黠的狐狸眼此刻滿是不解,她歪了歪頭問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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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絲的眼睛微微眯起,發出了靈魂拷問。
“稻妻的現狀,你真的甘心嗎?殺了巴爾澤布的罪魁禍首現在要去過好日子了!”
一聽到“巴爾澤布”這四個字,八重神子臉上慵懶的偽裝頓時消失了。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方才還帶著醉意的眼神瞬間清醒了大半……
但,不甘心有什麼用呢?想到這,八重神子的眉心又被一層濃濃的無奈覆蓋。
她拿起酒壺給自己重新斟滿酒,仰頭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滴在朱紅色的巫女服上,留下深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