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須彌城。
大巴紮裡依舊熱鬨。
烤堅果的香氣混著葡萄汁的甜。
手鼓聲、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笑鬨聲。
祖拜爾劇場的燈火依舊最是明亮,將一切映得一片暖黃。
妮露剛結束今晚最後一場演出,額角附著一層細汗。
她抬腳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腳踝,剛想坐下喝口溫水歇口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台下站著個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身影。
那女人,金發在燈光下像揉碎的陽光,尖俏的精靈耳從發絲裡露出來,嘴角噙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妮露愣了愣,不顧發酸的腳踝她試探著走上前,輕聲問候:“你是艾莉絲小姐嗎?”
艾莉絲眼睛一亮,拍了下手。
“沒想到妮露你還記得我啊!”她走近兩步,上下打量著妮露。
“哎,我們上一次見麵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我都快記不清啦。”
妮露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撓了撓臉頰,鮮紅色的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她歪著頭回憶了片刻,聲音軟軟的。
“不知道怎麼說……得有四五年了吧?”
“那時候我才剛剛來到祖拜爾劇場,什麼都不懂,”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帶著點羞澀。
“第一次上台演出,下台的時候腿都在抖,站都站不穩。”
“沒想到艾莉絲小姐當時就在台下,還特意過來誇我有天賦,說……說想讓我當什麼‘偶像’?”
說到“偶像”兩個字,她的聲音更低了些,像是想起了當時自己紅著臉擺手說“我不行”的窘迫樣子。
那時艾莉絲笑得爽朗,說“偶像就是讓更多人看到你的光呀”,這句話她倒是記了很久。
艾莉絲聽到“偶像”兩個字,指尖下意識地卷了卷耳邊的金發,眼底掠過一絲悵然。
她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點時過境遷的感慨。
“是啊,當時我還興致勃勃地畫了好幾十張企劃圖,想著把提瓦特各地有才華的姑娘們湊到一起,搞個能唱能跳的團體。”
為什麼沒有rap和籃球呢?)
她望著劇場舞台,嘴角扯出個無奈的笑:“現在想想,那會兒可真有勁頭啊。”
儘自己,艾莉絲心裡暗自在盤算。
等解決了邵雲那檔子事,把提瓦特從泥潭裡撈出來,說不定真能再試試?
正想得入神,艾莉絲的思緒被妮露的話拉回現實。
妮露輕笑一聲,問候道:“哈哈,那艾莉絲小姐這回來,不會還是來籌辦那個什麼偶像團體吧。”
“哎,想是想啊。”艾莉絲攤了攤手,臉上的悵然換成了疲憊。
“但我這時間和條件都不允許嘛。最近在忙件棘手的事,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的,哪有功夫琢磨偶像團體。”
她沒細說忙什麼,隻是擺了擺手,像是不想讓這點煩心事擾了眼前的氛圍。
妮露見她不願多提,便體貼地轉了話題。
“那艾莉絲小姐最近過得還好嗎?我記得當時你跟我說過,你有個女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女兒,艾莉絲眼裡的疲憊瞬間淡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又愛又無奈的笑意,連聲音都軟了些。
“你說我女兒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