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女皇承認,卡皮塔諾對抗深淵、守護納塔,甚至在維護提瓦特邊境穩定的努力,都被至冬看在眼裡。
可這份認可,僅僅是信中的開篇。
緊接著,便急轉直下,女皇明確指出:奪取火神神之心的計劃,必須繼續執行,沒有任何商議的餘地。
甚至,她還特意在信中解釋了為何放棄外交手段。
原因無他,納塔是個以實力為尊的國度,在這裡,一切規則都圍繞“力量”展開。
若是無法通過決鬥從瑪薇卡手中奪走神之心,那麼談判桌上的,根本不可能達成目的。
更讓卡皮塔諾心涼的是信的末尾。
女皇直白地表示,若是他無法下定決心,或是覺得單憑自己的力量難以完成任務,至冬將立刻派遣博士、阿蕾奇諾與達達利亞三人趕來納塔,輔助他奪取神之心。
潛台詞再明顯不過:要麼他主動完成任務,要麼就由其他人接手。
總之,神之心,必須拿到手!
……
卡皮塔諾看完信後,越想越鬱悶,索性就離開了營地,借著月色開始漫無目的的在納塔的野外散步。
不知走了多久,他停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中央。
卡皮塔諾猛地抽出腰間的配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
他看著劍尖,沒有絲毫猶豫,他反手握著劍柄,狠狠將劍刺向自己的心臟!
劍尖穿透衣物,沒入皮肉。
可是,他就感覺到傷口處傳來詭異的麻木感,還是那句話,他根本就死不了啊!
卡皮塔諾苦笑一聲,伸手握住劍柄,緩緩將劍從心臟位置抽出來。
他低頭看著胸口的疤痕,又看了看手中的劍。
此刻的他,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區區致命傷,何足掛齒”。
“哎,為什麼我就死不了呢……”
……
卡皮塔諾腦海裡還在反複權衡。
一邊是至冬女皇下達的死命令,是他身為愚人眾執行官無法推卸的責任。
另一邊是納塔的安寧,是他曾拚儘全力守護過的土地,還有瑪薇卡那不願妥協的倔強。
他既不想繼續與瑪薇卡廝殺,更不願看到博士等人前來將納塔攪得雞犬不寧,可不死的詛咒與任務的枷鎖,卻讓他進退兩難,連一絲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就在他沉浸在這份兩難的糾結中,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不遠處出現了兩道身影。
不遠處,空與淵上一同而行,準備按照約定去找跟自己妹妹一家會合。
不過,考慮到淵上的本體依舊是深淵魔物,懼怕聖火競技場的聖火,空就打算,等要到聖火競技場的聖火影響範圍,就自己一個去。
到時候讓淵上待命……
無巧不成書,空與淵上本想繞開對方,卻沒想到腳步聲還是驚動了
卡皮塔諾透過臉上那副銀鑲邊的黑色麵具,掃向走來的兩人,當看到空的臉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等一下,你是?”
空也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對方穿著愚人眾的製服,是愚人眾吧……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裝作路過的模樣,語氣平淡地問候道:“你是愚人眾?這麼晚了在這曠野裡,有什麼事嗎?”
可卡皮塔諾卻沒有在意空的偽裝,他聽到空的聲音時,心臟猛地一縮。
這聲音太過熟悉,你就是末代坎瑞亞王朝的王儲。
他立刻對著空鄭重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坎瑞亞軍禮:右手緊緊握拳,貼在左側胸口,腰腹微微彎曲。
“坎瑞亞,天柱騎士,瑟雷恩!見過王子殿下!”
“瑟雷恩?”空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又看到對方行的坎瑞亞軍禮,眉頭微微皺起,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關於坎瑞亞的記憶。
可自從坎瑞亞覆滅,他醒來後便遺忘了太多過往,尤其是成為王儲後的事情,更是模糊不清。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歉意的說道:“抱歉,關於坎瑞亞的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所以……我好像不記得你了。”
卡皮塔諾聽到這話,緩緩放下握拳的手,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是……都過了五百年了……那個時候您已經被列為王儲。”
“我雖身為天柱騎士,卻很少有機會在您麵前露麵,自然比不上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他伴您左右,想必給您留下的印象會深刻得多。”
空雖然很想跟眼前這位坎瑞亞第二故鄉的同胞聊聊天,但是吧,自己現在真的要趕緊去找自己妹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