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邵雲看著這隻母山羊嫵媚的眼眸,一臉陰沉的命令道。
母山羊微微一怔,隨即察覺到四周。
申鶴還在二樓打掃,聽不到外麵的動靜;淵上在院子另一頭除草,距離這裡足夠遠,也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確認無其他人注意後,她才站起身來。
“怎麼了?這麼大火氣。”母山羊開口,口吐人言,語氣裡卻沒了往日的警惕,反而多了幾分若有似無的誘惑,像是在刻意撩撥。
“是在外麵受了委屈,還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要我給你泄泄火嗎?”
她的聲音軟糯,帶著獨特的磁性,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早已被這語氣迷惑。
邵雲摘下掛在腰間的那枚雕刻著骷髏紋飾的暗紅色的“神之眼”。
邵雲捏著神之眼,在母山羊眼前輕輕晃了晃,眼神裡滿是質問:“你是這個?”
母山羊的目光落在那枚紅色神之眼上,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帶著一股誇獎的語氣說道:“你終於意識到了。看來,達達利亞那家夥,記性倒是不錯呢,比你強。”
“不過,你能見到我,還要多虧你殺了那麼多人哦……要是沒有那些人的鮮血、怨氣和靈魂,你可沒機會看到現在的我。”
“鮮血、怨氣、靈魂……”邵雲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詞,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段記憶。
當初在蒙德風起地的大樹下,他拿著這枚奇怪的神之眼,向巴巴托斯詢問來曆的場景。
“我記得,巴巴托斯說過,這是由我殺過的人的鮮血凝聚而成的……”
邵雲的聲音開始發顫,眼神裡的怒火漸漸被震驚取代。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他當時一眼就看穿了你……”
“原來,從三年前,我睜開眼睛被熒救了那一刻開始,從我得到這枚神之眼開始,我就已經被你算計了?”
“你這個家夥……”邵雲五官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扭曲。
母山羊看著邵雲這副震驚又憤怒的模樣,語氣卻變得輕佻起來,像是在故意刺激他。
“所以呢?現在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你準備做什麼呢?是把這枚神之眼扔掉,還是……殺了我?”
她向前走了一步,與邵雲的距離近了些。
“我……”邵雲被母山羊這句話問住了,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知道了真相,可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母山羊看著邵雲站在原地,還有那窘迫模樣,笑出了聲,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鬨劇。
“而且,那個叫巴巴托斯的家夥,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死在你手裡,死得還挺‘壯烈’。”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又拋出了一個讓邵雲渾身一震的秘密。
“你還記得嗎?他第一次要對你下死手的時候。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絕望中射出的那枚箭矢,順著時間的長河,提前擊中了三年後他自己的眉心。
“他從一開始就寫下了自己的結局,多可笑啊。”
母山羊收起笑容,語氣突然變得輕飄飄的。
“人們總是這樣……”會因為恐懼,對無法掌握的人和事,表現得失去理智,進而拚儘全力想要消滅它。”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啊,一個封閉又固執的世界,容不下任何‘異類’。”
邵雲不想聽母山羊高談闊論什麼世界規則,那些虛無縹緲的論調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隻關心自己被算計的真相。
“彆扯這些有的沒的,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從給我這枚神之眼開始,就把我當成棋子?”
母山羊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邵雲的身旁。
她微微低頭,用脖子輕輕蹭了蹭邵雲的褲腿,這刻意的親昵,與剛才的嘲諷判若兩人。
“也許吧。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與這枚神之眼,也隻是在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你想要力量,想要保護身邊的人,我們就給了你實現這些願望的能力。”
“然後,我們隻是靜靜地看著你,看著你用這份力量,上演一場場好戲。說到底,你得到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想要的嗎?”
邵雲看著母山羊親昵蹭著自己的模樣,隻覺得一陣惡心。
他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語氣裡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我現在應該殺了你,不是嗎?殺了你,或許就能結束這一切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