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清晨,璃月港,北大門外。
熒第一次遇見莫娜的高坡上,出現了一抹風塵仆仆的藍色身影。
當然,這位不是莫娜啊。
夜蘭扶著道路兩旁的一尊石獅子,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兩天兩夜,靠兩條腿從蒙德一路跑回了璃月,連歇腳的時間都沒有。
“終於……趕回來了……”夜蘭上氣不接下氣的嘀咕道。
“特麼的,為什麼蒙德連一匹馬都沒有!這西風騎士團,騎士沒馬,傳出去簡直跟說摩拉克斯沒有摩拉一樣滑稽!”
她一邊抱怨,一邊揉著發酸的小腿肌肉,指尖觸到緊繃的肌肉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路日夜兼程,她的腿幾乎快要跑廢了,若不是靠著神之眼,兩天下來,恐怕連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完。
恍惚間,夜蘭的思緒飄回了之前雇傭邵雲陪自己去層岩巨淵的日子。
儘管當時的邵雲,對自己態度不好,而且還說自己屁股大,但騎馬真的是比自己一路上“摩托化步兵”輕鬆多了。
“說真的,我現在有點懷念邵雲先生了。”
“他家在納塔的牧場到底什麼時候能售賣馬匹啊?不管花多少錢,我都要弄一匹!這次真是累死我了,下次再讓我徒步趕路,我寧願死啊!”
話音剛落,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那張寫著“刻晴政變,拘禁凝光,急”的字條。
提示:字條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一想到凝光至今生死未卜,璃月港的局勢不知亂成了什麼樣子,夜蘭又收回了抱怨。
“算了,抱怨也沒用。”她直起身,拍了拍臉頰。
“先回璃月港再說,也不知道這兩天璃月港會亂成什麼樣子。
……
夜蘭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不遠處的璃月港北大門。
隻見大門內外往來的千岩軍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每個人都神色嚴肅地檢查著進出的行人,連以往偶爾會鬆懈的角落,都站著兩名守衛來回巡視,顯然是加強了戒備。
“看來璃月港的局勢確實不穩。”夜蘭心裡暗自嘀咕道。
誰也不知道現在的璃月港誰說了算,萬一刻晴早已下了通緝令,自己直接從大門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彆人或許不清楚她與凝光的關係,可刻晴肯定知道自己是凝光的得力助手。
要是被認出來抓了,就算能憑借身手逃脫,也會打草驚蛇,後續想救凝光就難了。
想到這裡,夜蘭果斷放棄了從大門入城的想法。
她朝著四周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了不卜廬方向的山脈。
那片區域平時鮮少有人巡邏,翻山越嶺雖然辛苦,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璃月港。
打定主意後,夜蘭避開巡邏千岩軍的視線,朝著山脈方向快步走去。
她常年在璃月野外執行任務,翻山越嶺對她來說並不算難事,隻是之前徒步趕路已經耗儘了大半體力,此刻每走一步都覺得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好在她意誌堅定,花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從山脈的另一側繞進了璃月港。
“先去岩上茶室看看情況。”夜蘭喘了口氣,心裡盤算著。
岩上茶室是她的據點,隻要茶室沒事,就能通過那裡的暗線了解璃月港的最新局勢。
她整理了一下服飾,一邊避開周圍的千岩軍,一邊朝著緋雲坡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不卜廬的區域,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咒罵聲從前方傳來。
“我就帶著船隊去稻妻送了個貨,前後不過半個月,刻晴你個王八蛋就敢倒反天罡!把凝光關起來?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把你扔去喂海獸不可!”
夜蘭心裡一凜,抬頭望去,隻見北鬥正氣勢洶洶地朝著不卜廬方向快步走去,臉上滿是怒火,連額前的碎發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身後還跟著幾名南十字船隊的船員,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一看就是要去“找說法”的架勢。
“糟了,這時候衝動行事,隻會壞事!”夜蘭心裡暗道。
她知道北鬥性格直率,又與凝光交好,得知凝光被拘禁,肯定會忍不住找上門去。
可現在刻晴剛政變,手下必定戒備森嚴,北鬥這樣冒冒失失衝上去,不僅救不出凝光,反而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情急之下,夜蘭快步上前,在北鬥即將拐進不卜廬正門時,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壓低聲音喊道:
“北鬥船長,等一下!彆衝動!”
北鬥被突然抓住胳膊,下意識地就要打人,可聽到夜蘭的聲音,動作頓了頓。
原本滿是怒火的臉上瞬間綻開喜意,她一把甩開夜蘭的手,反而順勢抓住夜蘭的胳膊,興奮道:
“夜蘭!你可算回來了!刻晴那個恩將仇報的小妮子,竟然敢造反!把凝光關在總務司的牢房裡。”
“今天我必須揪著她的衣領,讓她給我和璃月港的人都個說法!憑什麼她想掌權就對凝光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