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道沉穩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抱著三個骨灰盒的鐘離。
他看著屋內劍拔弩張的場景,語氣平靜地開口道:“二位好……”
這突兀的聲音瞬間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夜蘭看到鐘離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心中大驚。
她已經知道了鐘離的真實身份,正是假死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此刻看到他突然出現,夜蘭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暗罵一聲:“該死……”
她因為知道了政變的真相,本就對這位暗中推動刻晴奪權的岩王帝君沒什麼好眼色。
可對方畢竟曾、而且現在也是璃月的神明,她再憤怒,也不敢在鐘離麵前太過放肆,隻能強壓下心中的火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刻晴完全沒察覺到夜蘭神色的變化,更不知道鐘離的真實身份,隻當他是往生堂一個普通的客卿。
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平複情緒,對著鐘離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鐘離先生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不在往生堂待著,反而來岩上茶室了。”
鐘離舉起捧在手中的骨灰盒,語氣依舊平靜的解釋道:“我隻是受胡桃堂主之托,來送百聞、百識、百曉三位的骨灰。”
刻晴聽到“骨灰”二字,神色猛地一頓,喉嚨裡發出一聲含糊的嘀咕聲。
“骨灰……她們三個……”
一想到這三位秘書最後是因自己的政變而死,她心裡就泛起一陣愧疚,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
夜蘭見狀,立刻上前一步,不等鐘離反應,就從他手中搶過了三個骨灰盒,緊緊抱在懷裡,眼神警惕地盯著刻晴,很是排斥她的說道:
“跟你沒關係,刻晴!這三位的身後事,不用你操心。”
她生怕刻晴會惦記骨灰做什麼名堂,再搞出什麼幺蛾子。
刻晴看著夜蘭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心裡像被針紮了一樣,泛起一陣說不上來的痛。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隻是想……”
“沒什麼好說的。”夜蘭直接打斷她的話,語氣冰冷地發出逐客令。
“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免得汙了我的眼睛。”
刻晴眼看著鐘離這個外人在場,也是訕訕地點了點頭,失落的回答道:“好的,我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刻晴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夜蘭抱著骨灰盒、不願再看她的背影。
這一刻,刻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僅得位不正,連整個璃月高層都找不到一個朋友了,所有人都在質疑她、排斥她,這條路,好像越走越窄了?
鐘離看著刻晴落寞離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思索:看來,還得再幫她一把,否則這麼下去,她這個掌權者遲早要垮掉……
畢竟,她可是自己暗中操縱那隻“看不見的大手”,重新推舉上來的璃月掌權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完蛋?
當初若不是自己在關鍵時刻“默許”政變,暗中引導局勢,刻晴根本不可能順利奪權,現在,自然要護著她。
刻晴離開後,夜蘭小心翼翼地將三個骨灰盒放在櫃子裡鎖好,過幾天準備將其送到現在住在納塔的凝光手裡,也算是讓凝光有個念想。
也是順便,不讓這三位秘書落了個挫骨揚灰的結局。
夜蘭將裝有三位秘書骨灰的櫃子鎖好,轉身時,犀利的看著鐘離,問道:
“有些事,我想當麵問清楚。鐘離……不,或者說,岩王帝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鐘離聽到“帝君”這個稱呼,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神色,隻是淡淡地提醒道:“在人間行走,叫我鐘離就可以了。你想問什麼,直說便是。”
夜蘭眯起眼睛,目光在鐘離身上反複打量。
過了幾秒鐘,她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問道:“百聞、百識還有百曉,她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剛才我跟刻晴爭吵時,她那副欲言又止、底氣不足的樣子,不像是主動下令殺人的姿態。”
“我總覺得,這其中應該有隱情……”
鐘離聞言,緩緩揚起下巴,神色依舊古井不波,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