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用力壓下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把艾莉絲剛才說的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用自己的邏輯重新梳理翻譯後,總結道:
“總而言之,你的意思是……讓申鶴、凝光,還有我,我們三個一起?用那種方式消耗他的體力?”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聲音都含糊了不少,實在覺得這話難以啟齒。
通訊儀另一端的艾莉絲立刻給出肯定的答複,語氣坦然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對啊,就是這個意思!怎麼了?這方案有問題嗎?”
艾莉絲是真不明白熒語氣裡的顧慮來自哪裡。
在她看來,這個方案可比讓熒親手殺死邵雲強太多了。
既不用熒背負弑夫的罪孽,又能達到削弱邵雲戰力的目的,簡直是兩全其美。
而且,最後洗白也好洗白啊,邵雲違背諾言,殺妻滅嗣,良心喪。
熒忍無可忍,殺了這個負心漢,多好啊!她實在想不通熒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熒這邊倒是不知道艾莉絲在想什麼,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太大問題,畢竟她和邵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行魚水之歡本就是夫妻間的正常事。
可問題出在申鶴和凝光身上。
申鶴性子清冷內斂,良家女子……凝光雖然是落魄了,但,也沒到糟踐自己的程度啊。
自己讓她們倆也參與進來,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彆?
“這對申鶴和凝光……”熒頓了頓,指出了艾莉絲計劃裡最致命的漏洞。
“我該怎麼跟她們開口?怎麼說服她們乾這種……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她們絕對不會答應的!”
光是想想要跟申鶴、凝光說這件事的場景,熒就覺得頭皮發麻。
艾莉絲聽著熒的推脫,心裡也急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熒再這麼畏首畏尾的,耽誤了時機,彆說救提瓦特了,連熒的孩子都未必能保住。
她索性不再委婉,直接反戈一擊,語氣帶著點逼迫的意味訴說道:
“要麼你親手動手,一了百了;要麼就讓邵雲爽一爽,用這種方式消磨他的戰鬥力,最後我們這邊再趁機動手。兩條路,你選一個!”
“總之,你現在已經上了這條船,就沒有回頭路了!提瓦特已經沒時間給我們磨蹭了,我們現在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她頓了頓,又試圖降低熒的心理負擔,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這隻是一點不痛不癢的獻身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殺申鶴、殺凝光,她們隻是幫忙消耗一下邵雲的體力,事後我們也會給她們相應的補償。”
“你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提瓦特的未來,稍微變通一下怎麼了?”
艾莉絲的逼迫讓熒陷入兩難,可她沒有立刻回應那兩條艱難的選擇,反而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提瓦特要沒時間了”這句話上。
法爾伽信中提及的挪德卡萊危機……這……
為了驗證艾莉絲的話是否與信件內容相互佐證,熒話鋒一轉,突兀地開口道:
“我有個問題,挪德卡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通訊儀另一端的艾莉絲正等著熒的抉擇,冷不丁被問起挪德卡萊,頓時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地嘀咕了一聲。
“挪德卡萊?”她沒料到熒會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對方的用意。
“對。”熒輕應一聲。
“我已經聽說了一些關於那裡的事情,想確認一下真假。”
她刻意沒有說明消息來源是法爾伽的信,就是想看看艾莉絲是否會如實相告。
艾莉絲的聲音瞬間低落下來,褪去了之前的急切與逼迫,訴說起了如同天大般的苦衷。
“很不好,情況已經糟到了極點。狂獵引發的災害愈演愈烈,根本無法控製。”
“更可怕的是,用不了多久,各種各樣的深淵災難就會席卷整個提瓦特,我們真的沒時間了……”
她可以讓自己的語氣裡顯得絕望、走投無路,用這種老一套的賣慘方式讓熒堅定決心。
可熒並沒有被艾莉絲的情緒帶動,反而轉了轉眼珠子,刻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帶著點心機地反駁道:
“但我聽說,挪德卡萊本土有專門應對深淵災害的組織,他們經驗豐富,應對起來很有一套,根本不需要外人插手幫助呢。”
“你彆聽那些道聽途說的消息!”艾莉絲一聽這話,瞬間就炸了,之前營造的沉重氛圍蕩然無存,順便在心裡瘋狂吐槽。
這丫頭從哪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那些都是假的!沒有你,挪德卡萊遲早要毀滅!現在那裡的狂獵一天比一天活躍,實力也越來越強,就算是執燈人組織,也肯定扛不住的!”
說到“狂獵”二字,艾莉絲突然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
“對了,你可能對狂獵不太了解吧?畢竟這是挪德卡萊本土的深淵勢力,提瓦特其他地區很少有相關記載。”
她嘗試轉移話題,用科普的方式重新掌握對話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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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對於挪德卡萊的本土深淵勢力“狂獵”,確實算不上完全了解,但也絕非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