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熒又一次擺弄著凝光細膩的手,像個真正的姐姐般叮囑道:
“妹妹啊,女孩子家就得好好保養自己,平日裡也彆太操勞了。那些搬搬扛扛的活,多使喚淵上搭把手,他本就是管家,這些事本就該他做。”
凝光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聽著熒這般掏心窩子的話,心裡那點因身份差距而起的拘謹防線,正一點點瓦解。
她神色漸漸自然下來,真心實意地感謝道:“好的,多謝姐姐惦記我……有你關心啊,我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熒眼看著凝光徹底放鬆下來,心中的計劃也是提上了日程。
她話鋒一轉,開始了下一步的試探。
“話說回來,妹妹來咱們家也有段日子了,日子過得也算安穩。那姐姐問問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凝光聽到“未來”兩個字,臉上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未來?姐姐說笑了。我能有什麼未來?就安安穩穩在牧場乾活唄。隻要你們不嫌棄我,我就在這乾一輩子。”
她自己早已不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璃月天權星,離開牧場,她極有可能被抓回璃月,直接處死。
畢竟,璃月的通緝令可是一直生效呢……
熒一聽凝光說要在牧場乾一輩子,故意咂了咂舌,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妹妹啊,你以前在璃月,那可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麼如今腦子反倒糊塗起來了?”
凝光被熒這話問得一頭霧水,簡直是“路易十六上斷頭台——摸不著頭腦”。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問道:“姐姐啊,你這話我是真聽不懂了。不在牧場乾活,我還能去哪裡?”
“我現在的樣子,出門在外,怕是連活路都沒有,說不定哪天就曝屍荒野了。”
熒卻搖了搖頭,伸手輕輕點了點凝光的額頭,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循循善誘地提醒道:
“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人活一世,不過短短百年,青春靚麗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轉瞬即逝。”
她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凝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現在年輕,身子骨好,什麼活都能乾得動,可等你年歲大了,乾不動了怎麼辦?”
“你是想到老了落得個老無所依的下場?”
凝光聽著熒這字字句句都透著“為你好”的話,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腦子嗡嗡作響。
這哪是關心未來,分明就是變相的催婚話術!
而且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轉了轉眼珠子,眼神裡滿是窘迫與無奈,聲音都低了幾分,難以啟齒地說道:
“可是,姐姐,我這也就是這個命了。你也知道我是生長在璃月的瑤光灘區域,從小是打著赤腳跑。”
“我就是做了一場鳳凰飛上枝頭的夢,現在夢醒了,變回麻雀了。再漂亮的麻雀,不也得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嘛?”
“邵雲先生跟姐姐您如今能不計前嫌,待我這般好,給我一個安穩的落腳處,我已經知足得不能再知足了,我還能有什麼二心啊?”
熒眼見時機成熟,擠眉弄眼地湊近凝光。
“你就沒想過,徹底融入這個家?真正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順便為自己討一個踏踏實實的依靠嗎?”
說著,熒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凝光的小腹位置,那意思不言而喻。
凝光聽完這話,隻覺得一股熟悉的既視感撲麵而來,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
這感覺,這是我的詞吧!
怎麼跟當初自己犯糊塗,想方設法勾引邵雲,最後卻摔得一敗塗地的既視感一模一樣啊!
她猛地睜大眼睛,聲音都變了調。
“不是……這……我……”
熒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臉上掛著“純良無害”的笑容,語氣格外真誠,仿佛真的在為凝光的歸宿著想。
“我這也是想給妹妹一個好歸宿嘛……總不能讓你一輩子就這麼懸著,好歹有個依靠,往後日子也有個穩定。”
凝光此刻大腦直接宕機,整個人都懵了。
這已經是把話挑明了啊!這不對吧?這很不對吧!熒這是在說什麼?真讓自己給邵雲當小的?開什麼玩笑啊!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怎麼還帶“換位思考”的啊?
她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隻憋出一聲滿是錯愕的。
“啊?”
熒看著凝光這語無倫次、徹底傻眼的模樣,也知道她一時間肯定接受不了這麼勁爆的提議。
她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扭動著還有些發軟的身體下了床。
趿拉著拖鞋,臨走前才回頭,對著還處在宕機狀態的凝光,輕輕提醒道:
“彆的我也不說了,妹妹你要是覺得我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晚上十一點,一樓的書房,我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