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的地下室內,凝光的房間。
自早上起來後,凝光便拖著受損的身軀回到了這間專屬自己的房間,回來後,一沾到床便迷糊過去了。
一會睡一覺,一會睡一覺。就在這般迷迷糊糊的狀態裡,不知不覺睡到了正午。
等凝光再次緩緩睜開眼睛時,感覺嗓子乾得發疼,小腹也傳來陣陣絞痛,牽扯著渾身的神經,每動一下都覺得渾身不得勁。
“這就是第一次的感覺嗎……火辣辣的,連路都走不動了。”凝光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疊在小腹上,揉了揉。
緊接著,她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可那唾沫含水量極低,沒能滋潤乾澀的喉嚨,隻勉強算是欺騙了一下發疼的嗓子。
“有點渴……唔……”
此刻凝光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極為微妙的情緒。
畢竟是破了身子,這般脆弱無助的時候,身邊卻空無一人,心底難免感覺空虛、落寞。沒什麼安全感。
躺在床上的她,也是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
於邵雲而言,或許隻是一時興起的消遣,用過之後便被丟在一旁,不聞不問、自生自滅吧。
這般念頭一旦升起,便在心底蔓延開來,讓她心頭泛起一陣酸澀與寒涼。
凝光咬了咬下唇,強撐著起身,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從地下室慢慢挪到一樓,找點水喝,再看看有沒有食物。
可她剛撐起上半身,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侵襲,身體晃了晃,隻能又重新躺回床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便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響。
邵雲端著淵上剛做好的午餐,推開門走了進來。
餐盤裡放著溫熱的飯菜,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溫水,都是淵上特意為凝光準備的。
推開門的瞬間,邵雲便看到了已經醒來的凝光,四目相對的刹那,有了申鶴的前車之鑒,邵雲也是有些自然的問候道:
“凝光……你醒了啊……”
凝光看到邵雲突然出現,強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平穩地說道
:“哦,邵雲先生,您怎麼來了?我還以為這個時間點,您還在放牧呢。”
她刻意抬高了聲音,掩飾自己嗓子的沙啞,也想借此拉開彼此的距離,掩飾心底的微妙情緒。
邵雲看著她強裝從容的模樣,哪裡會看不出她在硬撐。
他端著餐盤緩緩走到床邊,將餐盤輕輕放在床頭的矮櫃上,並解釋道:
“沒去放牧,淵上做好了午餐,我想著你應該醒了,就給你端過來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不舒服?先喝點水吧,嗓子都啞了。”
凝光本就又渴又餓,急需補充體力,看到餐盤裡的食物,對食物的渴望讓她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
她靠在床頭,目光落在餐盤上。
餐盤裡的菜式十分貼心,清燉排骨湯、清炒菠菜,還有一碗溫熱的牛奶燕麥粥。
都是些能補氣血、好消化的清淡食物,恰好能為她虛弱的身體補充體力。
邵雲將餐盤遞到她手中,又順手為她墊了個靠枕在背後,讓她能坐得舒服些。
看著凝光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卻又刻意保持著幾分體麵地補充體力……真的是……有點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凝光吃的差不多了,邵雲終究還是問出了上午曾對申鶴說過的問題。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為什麼要聽熒的,陪她整這一出啊?”
他想不通,凝光明明可以有彆的選擇,卻偏偏甘願卷入這場荒唐事裡。
凝光聞言,動作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咽下碗裡最後一口牛奶燕麥粥,拿起一旁的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將餐盤放在床頭矮櫃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眸看向邵雲,語氣堅定地說道:“邵雲先生,凝光無怨無悔。”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從前的過往早已煙消雲散。我的處境,再壞還能壞到哪去啊?”
邵雲還是很不理解,申鶴是為了寶寶,為了能讓寶寶叫自己媽媽。
但凝光是為了什麼啊?自己已經明確拒絕了她,她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啊!
“可是,這真的值得嗎?你,你的未來,你還有選擇的,何必呢?”
凝光聞聽此言,坦然地反問道:“可,我還有其他的未來嗎?邵雲先生。我已經輸了一切了,早已沒有未來可言。”
緊接著,凝光也是坦誠的講述起了自己看到的未來,以及熒給自己的希望。
“熒……姐姐她說的對,我不可能一輩子年輕,終究有老去、力不從心的那一天。”
“以前我是璃月的天權星,錦衣玉食,自然不用擔心未來的歸宿;但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褪去了天權星的光環,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逃犯。”
“依附於你,是我眼下能選擇的最好的辦法。”
說到這裡,凝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自我貶低道:“反正我之前也曾依附於你給我帶來的權力與庇護,也算是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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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麵這種東西,丟了就丟了,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又不能當飯吃,能好好活下去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