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國。
“陛下，我來侍候您更衣。”
文書輕輕擺手，疲憊道：“都退下吧。”
“是。”
文書關上房門，獨自一人走向妝台前，脫下了外麵的衣裳。
鏡子裡映照出她有些疲累的臉，頭發已經完全汗濕，一縷一縷有些狼狽地貼在額間和臉上。
這哪還是昔日的帝王，這分明是個落魄的可憐蟲。
“難道，天要亡我？”
“難道，所謂預言是真的，我隻有讓位給侄子，才能擺脫這般命運，才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可那分明是個沉迷享樂混賬，一個草菅人命的畜生！”
文書猛地一拍桌子，咬牙恨聲道：“這就是上天的旨意？上天是要毀了我南桑嗎！”
“我不服！”
【你好，編號001小蘇為您服務。】
“誰？”
文華單手按住腰間佩劍，倏地起身，警惕地觀察四周。
“誰在那兒？”
【你好，小蘇在鏡子裡。】
蘇淩擺了下角度，好奇地望著這位帝王手裡的佩劍，佩劍又大又寬，感覺殺人的時候都不用出鞘，直接掄起來砸，都能將人當場砸死。
文華手上動作一緊，擰眉低視著鏡子裡人影，那是一個跟她們穿著完全不同的一位女子，沒有束冠，沒有華服，隻有本身最質樸的模樣。
“你，是誰？”
【你好，我是小蘇。】
“小蘇？”
【容我介紹一下，我是萬界交易係統，一般會在某個世界短暫停留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內，隻要是你需要的東西，都可以從我這裡購買，不限量。】
文華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她隻是握著佩劍坐下，看向鏡子裡的蘇淩問：“隻要我出得起價，買什麼都可以？”
【我是正經交易係統，交易的都是正常貨物，所以你說的什麼都可以的裡麵，不包括人命，或者人頭。】
“......”
文華抿嘴又鬆開，鬆開又抿住，好像是在自我說服些什麼。
“我沒有要買人命，人頭，我要的......是水。”
【有水，但收集需要時間，那請問你能付出什麼？】
“我的命！”
文華倏地起身，眼神堅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好，我是正經交易係統，你平常買東西付出什麼，在我這裡也是一樣，我要人命沒用，我要的是值錢的東西。】
文華蹙眉許久後，緩緩開口：“你知道預言嗎？”
【我是商人，不是預言家。】
“預言家可以讓我獲得水源，但要我的命，如果拿走我的命可以解除這上天的詛咒，那我願意。”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都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商人，商人重利。】
“你不打算用些好處說服我，隻是單純想跟我交易？”文華心底湧起一絲希冀，但又害怕不過鏡花水月夢一場，一切都是假的。
畢竟這樣的夢，她做過太多次了。
但預言，卻真的成真了。
【我隻是短暫停留的商人，沒有救天下的理想，更不打算長篇大論的去說服你，你隻要告訴我，是同意交易，還是拒絕。】
文華閉了閉眼，連日裡來的打擊她經曆過太多次了。
她每次要奮起反抗的時候，老天都告訴她，讓她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