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畢竟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武神祭比賽的半決賽,真正的高潮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剛進校門每走兩步就遇到的同學,他們告訴艾倫說尤燁找他,讓他去辦公室一趟,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也沒有事,葛雷和修也跟去了。
在找到尤燁之後他表示沒什麼事情,隻是一點瑣事罷了,便讓他們兩個止步,然後就前往校長辦公室去了。
這還沒事?都去麵見學院長了!要知道隻有關乎到學生的大事才會讓院長出麵,看似說起來輕巧,這很明顯是出大事了好吧?莫非是昨天的事情被發現了?然後艾倫現在一個人把黑鍋背下來?
隨後葛雷就連忙聯係希斯蒂婭她們,說艾倫出事了,速來。
推門進入院長辦公室,無眠已經在裡麵坐著了,弗蘭迪也非常客氣地說到“艾倫來啦,坐下來吧!隨意一點,又不是批評教育什麼的,隻是普通的聊聊天。”
坐在院長位置麵對的另一把椅子上,接下來就是學生、老師以及家長的三方會談,因為楓弦沒有辦法來,所以自然是由無眠來擔任艾倫的家長,尤燁作為班主任就站在一旁,雖說隻是聊天,不過氣氛卻還是相當的壓抑。
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弗蘭迪說“該說的都說完了,學院是不會強行讓你休學的,是去是留全看你個人的想法,學院也會尊重你的想法。”
在得知艾倫的靈源發生變異之後,弗蘭迪、無眠還有尤燁他們三人就先進行了一次商討,沒想到患上這種不治之症的人居然是自己學院裡麵的學生,弗蘭迪表示很是痛心,因為他知道以入校到目前為止艾倫所表現出來的都很不錯,有著絲毫不輸給有著“學院最強”之稱的安伊麗娜的天賦,就是這樣一個本該有著無比光明的未來的少年卻遭遇到這種變故,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
交談中,弗蘭迪並不是以學院長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靈使的身份,以一個過來人,一個長輩的身份告訴艾倫靈源變異對於靈使來說是怎麼樣的情況,講出了利弊關係,大致也跟醫生當時交代的差不多,不過還要詳細許多,最後才以學院長的角度給出了一些建議,讓艾倫自己去衡量。
靈源變異對於靈使來說意味著什麼。
就像是鋼琴家失去了手指,跑步運動員失去了雙腿,歌手失去了聲音,除了有點不便利之外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是沒有大多問題,但是想要重新返回職業生涯幾乎不可能……
變異的靈源就代表不能夠使用靈能,而對於一個靈使的成長來說靈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失去它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進步,雖然能夠吸收很微弱的靈能,但卻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用,終究還是不合適……而唯一能夠用的邪能卻是被列為禁忌的東西,那種東西對世間萬物都隻有極其嚴重危害,觸碰就等同於犯下彌天大罪!不管是從法律法規的角度,還是從倫理道德的角度,邪能都是不被認可的邪惡之物。
既然結果都已經這麼明顯了,那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或者是說從來都沒能擁有過現在的權利。
也不想氣氛這麼壓抑得人喘不過氣,可也是沒辦法的事,弗蘭迪說到“這樣吧!武神祭再過兩個星期應該就結束了,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想要繼續就讀的話沒有問題,因為艾倫同學的情況特殊學院會降低條件,隻要每個學期的文化考試不掛科就能夠畢業;要是不想讀了學院也不會強留,隨時都可以辦理退學手續,想好了就找找我吧~”
然後本次三方會談就到此結束,因為沒有什麼應該說的,也沒有其他任何任何的辦法,畢竟身體原因是不可抗力的因素。
這幾個小時以來無眠都一直陰沉著臉,艾倫也是第一次見姐姐這個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始終保持沉默。
突然,無眠麵帶微笑地問到“阿倫,今天我們回家去吧!有什麼想吃的嗎?姐姐好久沒親手做飯給你吃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無眠會突然提出這件事,不過艾倫還是點頭答應了,因為他還是知道對於靈源變異的事情無眠無能為力,但是無眠還是有她能做到的事,儘姐姐的能力用她自己的方式安慰艾倫,這點艾倫還是能夠體諒出來的。
但聖弗萊嚴厲的住宿要求是說回家就能夠回家的嗎?尤燁表示隻要艾倫願意,請假的那方麵他分分鐘鐘就能夠處理,然後因為學生會那邊還有事,無眠不得不先行離開,並約好趕在最後一班列車之前離開。
就算艾倫再如何不懂得人情世故,但是他知道無眠剛才的笑容全是硬撐的,因為姐姐平時笑的時候不會那樣費勁……明明很小的時候約定好以後不會再讓姐姐操心,可如今已經成年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尤燁也說,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沒有辦法靠人力改變的事情,遇上了也隻能夠自認倒黴,放鬆心態、看開一點,畢竟生活可不止成為靈使這一條路,雖然過往的時間可能會變成纏繞自己一生的陰影和夢魘,但人終究還是得向前靠!帶著死去之人的意誌和期盼繼續努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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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之後艾倫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學院裡麵,抬頭看去似乎在每一個地方都能夠看見自己跟朋友們度過的身影,想到再過段時間就不得不跟他們告彆,心裡麵多少還是有些許不甘和心酸的。
這時葛雷和修找到了艾倫,不由分說地就把他帶走,路上沒有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艾倫,直到把他帶到教學樓上層的一件教室裡麵,就是艾倫他們e班的教室,菲菲和亞西亞都在裡麵,唯獨不見希斯蒂婭的身影。
“怎麼了?怎麼著急?出事了?”
艾倫疑惑地問。
這時的氣氛一點都不比在院長辦公室裡麵差,看得出來大家都心事重重,至於是什麼事情還真的猜不出來。
葛雷突然發起起來,他雙手拎起艾倫的衣領質問“如果今天我和修不跟著去院長那裡偷聽,你準備瞞我們瞞到什麼時候?有你這樣當兄弟的嗎?”
偷聽?難怪在談話的過程中艾倫老是感覺到門外有人,起初還以為是自己最近太緊張出現幻覺了,沒想到會是他們兩個。
見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菲菲趕忙上去把兩人拉開,勸到“哎呀!這是乾嘛呢!不說是找我們來有事要說嗎?怎麼還準備打架是嗎?要是出什麼問題的話等小婭來了再說,大家全部到齊了在好好商量可以吧?”
亞西亞也勸說“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生氣打架……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的……”
然後菲菲突然反應過來“偷聽?葛雷,到底出來什麼事了?”
對於自己衝動的毛病葛雷先道歉,因為實在是克製不住,艾倫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件事情是他拜托尤燁隱瞞的,不是不想告訴大家,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家說,根本說不出口來。
既然都已經被聽到了,艾倫也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托盤而出,不管自己跟葛雷並非親兄而是索倫一族的幸存者並且還已經覺醒了神虛視這件事情,還是自己靈源變異已經不能夠在繼續當靈使,此刻艾倫把藏在心裡麵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因為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也不想再繼續隱瞞下去了,這樣真的很難受、很痛苦……
全部說出來之後心裡麵感覺很暢快,如釋重負,但帶給朋友們的隻是震驚和意外,因為除了葛雷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艾倫是索倫家族的人,而且靈源變異的事情更是尤為震撼無比!這是幾十億分之一都不一定能夠碰上的概率啊!
這時希斯蒂婭也趕過來了,她剛一打開們說學生會那邊有事耽擱了一下子,然後後聽見菲菲不可思議地問到“等等!艾倫你說你不僅是索倫家族的幸存者,還已經覺醒神虛視了?就是傳說的那個天下第一的瞳術?而且今天才查出靈源變異了……今天不會是愚人節吧?”
雖然菲菲說的話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但是隨後趕來的希斯蒂婭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教室門口,剛打開門就聽見了這些十分重磅的消息,她慢慢走到大家身邊,然後不敢相信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呀?什麼艾倫是索倫一族的,還有神虛視,靈源變異又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會是越好了一起跟我開玩笑的吧?”
表麵上說起來歡聲笑語,很輕鬆的樣子,可希斯蒂婭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形勢,也能夠感受得出氣氛,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消息都是真實的,甚至已經害怕地全身顫抖。
“呐,艾倫,你倒是說兩句呀……”
本來還想叫艾倫出言澄清一下剛才所說的全部都是假話,可在看見艾倫摘下隱形眼鏡後露出的印有一團魂焰的神虛視之後,才明白這一切到底有多麼真實。
在看見神虛視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臉上無一不是震驚!除了葛雷,因為他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也看過了,但那是艾倫的神虛視還隻是什麼花紋都沒有的白板,怎麼幾天不見突然多了一團代表著已經完成進化了的魂焰呢?
既然神虛視是真實的,那艾倫是索倫幸存者還有他靈源變異的事情也自然是真的,希斯蒂婭機械般地不停搖頭,不願意也不敢相信這些真實的事情,還不等艾倫叫住她就轉身跑了,而且喊了也沒有回應。
很清楚這些事情對希斯蒂婭肯定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於是菲菲就連忙跟了上去,還讓葛雷之後再好好給她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希斯蒂婭的反應倒是挺突然的,不過那也不是他們男生能夠解決的,剛開始的時候其實艾倫是想追上去,不過卻被菲菲給製止住了,她說希斯蒂婭就是因為接受不了艾倫的事情才被刺激到了,要是艾倫去追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還是讓菲菲先去看看,等希斯蒂婭的狀態穩定一點再把她帶回來。
那神虛視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而且還出現了靈源變異,這又是什麼一個情況?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然後艾倫就一字不差地把醫生的診斷結複述了一遍,畢竟靈源變異可不是什麼常見的。
聽完之後葛雷和修都還是沒有完全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可能是艾倫的表達能力有所欠缺導致,而且醫生說的基本上都是醫學上的專業術語,才導致描述地並不是很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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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亞西亞卻說以前他在修道院的時候遇見過一個和艾倫一樣同樣靈源變異的人來尋找醫療辦法,可是當時修道院院長表示以當今的任何醫療技術都沒有能夠治療靈源變異這種病症的辦法,不管是醫學也好,還是魔法也罷彆說治療了,哪怕連減緩症狀都不可能辦到。
接著以前遇到過一次靈源變異這種情況的亞西亞就幫葛雷和修解釋,這種病變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很好理解,說簡單點就是靈源不能吸收靈能並使用,反而適應邪能,也就是說發生變異了的靈源基本上是廢了,因為靈能用不了,邪能也不可能使用……反正靈使這一路是沒有辦法再繼續走下去的。
聽明白之後大家的反應都跟當時的無眠是一樣的,為什麼?憑什麼?難不成還真是艾倫吸災吸難的體質讓他中了這個幾十億分之零點一的頭還大獎?但是就算再怎麼幫艾倫打抱不平,這也已經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葛雷問“那院長問你的事情呢?你是怎麼打算的?”
艾倫回答“雖然還在想,不過應該還是會選擇退學的,畢竟聖弗萊是一個培養靈使的地方,像我這樣注定不可能成為靈使的人繼續待在這裡也是占用資源,離開之後可能會去做彆的事情吧。”
既然命運安排了靈使這一條路走不通,那再怎麼反抗也是沒有用的,反正留在聖弗萊學院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雖然很舍不得與朋友們分彆,但現實不得不逼迫艾倫如此進行選擇。
對於艾倫今後的路,修倒是挺清楚的,無非就是回影去繼續當暗殺者直到光榮退休,然後或是等著組織分配到聖甲軍的某一個部隊裡麵去,因為加入聖甲軍的要求不高,隻要能夠通過體檢並且擁有健康的身體,除此之外沒有過多要求,就算沒有靈源也可以參軍;要麼就像尤燁那樣自己出來找工作。
都這麼說了,葛雷也隻能表示支撐,他拍著艾倫的肩頭,說到“不管今後如何,隻要你記住咱倆永遠都是兄弟就行!對了,哪天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爸媽吧……雖然並不是親身的。”
這個艾倫明白,的確葛雷的父母並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但他們兩老對自己也有養育之恩,自己豈能當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艾倫點頭“好,應該回去看看。”
一路跑回宿舍,菲菲在門外就聽見裡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小聲的抽泣聲,菲菲敲門說她進來了,開門進去後就看見希斯蒂婭蜷縮著坐在自己的床上,還把窗簾給拉上了,也沒有看燈,因為她們兩個所住宿舍的位置本來就背光,所以此時即便現在還是下午,房間裡麵也閒得額外昏暗。
關上門,打開燈,菲菲坐在希斯蒂婭身邊問她“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跑了呀?難道氣還沒消嗎?還是說被艾倫給氣哭了?”
從教學樓到宿舍的距離用跑的最多也才十多分鐘的時間,怎麼轉眼就把眼睛給哭紅了呀?希斯蒂婭慢慢抬起頭來,委屈地對菲菲說到“我早就沒生他的氣了……隻是沒想到艾倫居然會是索倫家族的人……”
菲菲熟練地開始安慰“我還以為是什麼原因呢~就因為這啊?這好像不重要吧?”
接著,希斯蒂婭才把真正的原因說了出來“這很重要!菲菲你知道的,我是皇族的人!而迫害索倫家族滅亡的主導者正是奧菲皇族!也就是說我也是害得艾倫從小孤苦伶仃失去親身父母的凶手的幫凶!要是讓艾倫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後他會怎樣看我?”
菲菲化身情感大師,告訴希斯蒂婭“你說得沒錯,導致索倫滅亡的確實是皇族沒有錯,但那也隻是上一輩的事情,跟我們卻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擔心艾倫真的會因為身份而改變對你的看法,這你就得找他當麵聊一聊了,我也不敢肯定結果會如何,但不是都說溝通是最好的辦法嗎?你剛一來話還沒說兩句就跑了,你讓艾倫怎麼想?更何況他可能馬上就要退學了。”
希斯蒂婭突然瞪大眼睛,令她感覺到震驚的並不是前一個話題,而是後麵一個,退學是什麼意思?才想起來艾倫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希斯蒂婭還沒到場也就不知道,於是菲菲把艾倫今天診斷出靈源變異的事情告訴了希斯蒂婭,她還問當時為什麼不說出來?不過菲菲表示當時希斯蒂婭那個狀態有機會說?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先是家族被滅,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被詛咒的家族的幸存者,然後又是靈源變異不能成為靈使……為什麼要對艾倫如此的不公平?幾乎把他的每一條路都給封死了,這還讓人怎麼活?他們還以為這就完了嗎?那是他們還不知道艾倫的心臟和肺部都人是造的,不然的話還會更加震驚!年紀還不到二十歲人生就變得如此不幸……也沒誰了。
希斯蒂婭擔心地問到“那艾倫真的會打算退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