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聲隻是腰間被捆在冰冷的梨花木椅子上,手腕與雙腿是自由的,嶽鵬有絕對的信心,這家夥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喬振聲斜睨著天花板上繁複的水晶吊燈,光怪陸離的光斑晃在臉上,嘴角勾起抹不屑的弧度。
再看向徐舉一身後的兩位美女時,喬振聲的眼瞬間直了,半眯著眼,視線像黏膩的蛛網,從林菲挺直的鎖骨滑到張倩微敞的領口,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直到徐舉一站定在他麵前,那兩道冷得像冰棱的目光砸過來,他才悻悻地收回視線,擺出副老僧入定的架勢。
眼觀鼻,鼻觀心,耳朵卻支棱著聽門外動靜——他不信彆墅外那幫跟來的手下是死的,三十號人就不會砸門進來救了自己?
當偷聽到徐舉一低聲說把自己嘎了的時候,喬振聲喉間溢出聲嗤笑。
嚇唬誰呢?老子混江湖的時候,這種毛頭小子怕是還在穿開襠褲。
當年他把競爭對手的手按進滾燙的火鍋裡,對方慘叫的模樣可比這凶多了。
喬振聲當然是存在僥幸心理的,這是光明正大,眾目睽睽之下走進的一間知名彆墅,又不是進了土匪窩,又不是綁架撕票,對方又沒有蒙麵,還真不信這小命說丟就丟了。
旁邊的嶽鵬配合著輕笑一聲,指了指牆角的黑色塑料袋:
“動手吧,不會臟了地板的。”
這話說得太輕描淡寫,反倒像根細針,猝不及防刺進喬振聲心裡。
他猛地睜眼,撞進嶽鵬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裡——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倒像在看塊待處理的垃圾。
“咯噔”一下,喬振聲後頸的汗毛倏地豎了起來。
徐舉一開始往前走,步子不快,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篤、篤”的聲響,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點。
每走一步,周遭的空氣仿佛就冷硬一分,壓得喬振聲呼吸都滯澀了。
喬振聲梗著脖子,努力擠出副凶悍的樣子,死魚般的眼珠死死瞪著徐舉一,眼底翻湧著無聲的挑釁:
“來啊!有本事弄死老子啊!弄不死老子,我弄你們全家。”
徐舉一走到他麵前站定,臉上沒什麼表情,沒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暗勁灌注指尖。
林菲和張倩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們隻看到徐舉一的手指在喬振聲頸側、腰腹處極快地點了幾下,動作快得像殘影,根本看不清具體碰到了哪裡。
下一秒,喬振聲猛地繃緊了身體,額頭上瞬間爆起青筋。
他想罵娘,想嘶吼,可喉嚨裡像被塞進團滾燙的棉花,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劇痛順著血管蔓延,像有無數根燒紅的針在紮他的骨頭。
還沒等他從這陣劇痛裡緩過神來,更詭異的感覺湧了上來——無數隻螞蟻,從牆縫裡、地板下、通風口裡鑽出來,黑壓壓地漫過來。
它們順著褲腳往上爬,鑽進衣領,甚至鑽進鼻孔、耳道。每一隻螞蟻都張著鋒利的顎,狠狠地啃噬著他的皮肉,那股又癢又痛的感覺,比刀割還折磨人。
“癢……癢死了……”想喊,卻偏偏喊不出來。
喬振聲拚命扭動身體,雙手拚命的去撓……撓……那股癢意越來越瘋,從皮膚表層往骨頭縫裡鑽,仿佛要把他的魂魄都撓碎。
他看到自己的皮膚下好像有東西在爬,密密麻麻的凸起在遊走。
幻覺裡,螞蟻變成了蛆蟲,正爭先恐後地啃食他的五臟六腑。
他瘋了似的掙紮,椅子被搖得咯吱作響,衣服被撕扯得稀爛,指甲在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血珠滲出來,又被他撓得糊了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