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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我來!老子孤家寡人一個!殺了他,就是死了,也不委屈!”
這是鏢師王二虎在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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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又如何?管他什麼鳥司,什麼鳥院,老子照砍不誤!”
“哈哈,老子本來就姓闞,今天正好砍了他……”
鏢師闞清流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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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廳裡群情激憤,叫罵聲、喊殺聲此起彼伏。一張張黝黑的臉上青筋暴起,眼裡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殺意。
大廳裡四個石凳早已經被一幫憤怒的鏢師踢得老遠,擦拭得鋥亮的鋼刀也被“哐當”一聲抽出鞘,刀鋒在燈火下閃著瘮人的寒光。
這群漢子,向來是說一不二,血性上來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後果。他們想的不是什麼官官相護,也不是什麼前途命運,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慫!不能讓少夫人白受辱!若是今日忍了,他日這幫雜碎隻會更加得寸進尺,鏢局的臉麵何在?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那股子豁出去的狠勁一旦上來,便如燎原的野火,再也撲不滅了。看他們那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的模樣,怕是真的有人已經動了殺心。若此時無人能及時勸阻,或是皇城司的人再往前一步,一場血濺當場的衝突怕是在所難免了。
……
〖路水寒淚流滿麵,拚命地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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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冷靜!冷靜!”
“冷靜!冷靜!”
“萬萬不可!”
“萬萬不可!”
副總鏢頭路水寒含著淚水,拉住了鏢局的兄弟們。
“兄弟們,冷靜!冷靜!”
“與皇城司動手就是反叛朝廷!”
“冷靜!冷靜!”
路水寒淚流滿麵,拚命地勸解。
……
路水寒隻覺得胸口像是被巨石狠狠壓住,連呼吸都帶著針紮般的疼。滾燙的淚水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順著他蒼白的臉頰瘋狂滑落,砸在衣襟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他死死攥著沈飛俠的手臂,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顫抖,仿佛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如斷線的風箏般消失在無儘的黑暗裡。
“你聽我說,你冷靜一點!”
“冷靜!”
路水寒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也許抽取心頭血對孩子傷害不大!這裡麵有誤會,很大的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