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甚至將周圍的灰塵都震開了,隨後佘遵單手拿起那把刀,刀刃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白氣。
隨著氣罩住刀鋒,佘遵開始以極其嫻熟的速度在一塊柔軟的材料上刻劃。
這塊名為“柔鋼”的材料,柔軟度堪比橡膠泥。
通常來說,越軟的材料越考驗刀具的鋒利度。
但這把刻刀卻輕鬆地完成了工作,那塊柔鋼迅速變成了圓形。
接著佘遵左手抓住圓盤,右手指尖輕快而準確地在上麵雕刻著。
左手五指如同跳躍一般快速轉動材料,而右手則穩健精準地一刀一刀地刻下去。
兩隻手的動靜對比讓人感覺好像在觀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相對而言,還在機器前忙活的葉曉曉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這一幕令老教授驚掉了下巴,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沒把握能在一邊旋轉材料的情況下保持雕刻的精確度。
至少要十幾二十年的努力加上天生的天賦才能做到這一點。
老教授心裡頓時產生一絲後悔之情難道這人真是外界來的高手?
目睹這一切後,老教授不再對他心存不屑。
他的心裡湧出的後悔,幾乎讓他感到胸口疼痛。
自己真的老糊塗了,天天被徒弟們哄著,還以為自己在外頭也算是個人物了。
這下可好,卻惹惱了一個要進內部門的研究員。
研究員才是這個實驗室的核心力量。
外頭的人哪有資格跟內部門的研究員抗衡?
可以說隻要內部門的研究員點個頭或揮揮手,外麵就能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人員調動。
不過那些內部門的研究員通常不願和外麵的人多說話。
他們知道太多秘密,外麵這些人是承受不起的。
萬一在溝通中不小心泄露了機密,雙方都會麵臨法律責任。
所以儘管研究員可以走外部門的通道,但大多數時間他們還是選擇專用路線。
而佘遵是個例外,負責接待他的人還要帶他參觀整個實驗室,這才選擇了走這條外部道路。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安排,以這條路的級彆來說,佘遵完全可以不用走過這裡。
但是接待員按照保密流程,必須要帶著佘遵通過這條對外通道。
這種極其偶然的事情偏偏在這個老教授的地方發生了。
現在老教授後悔也沒用了。
佘遵已經展示了他的技術。
一旁的葉曉曉看著師傅一直呆呆地看著佘遵,不由得好奇地湊了過來。
她對自己的技術充滿自信,認為一定是佘遵做了什麼讓老師難以置信的事情。
好奇心驅使她也想要去看看佘遵到底做了些什麼驚人的事情。
回頭一看,發現那把她很久沒用的刻刀,在佘遵手裡似乎有了新的生命力。
熒光籠罩之下,佘遵如同造物者一般,一臉莊嚴肅穆,迅速且精準地在一塊難以雕刻的軟鋼上雕刻。
那塊軟鋼還沒來得及變軟,已經被佘遵雕成了既定形狀。
看他每一刀下去,都穩如機械,刻出一條又一條精美的花紋。
細節方麵甚至連她的這台機器也無法達到。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台機器的操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