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覺得你爸丟給你那破分公司閒得發慌,不如來我這兒上班。
我保你忙得連自己姓啥都快忘了,跟個陀螺似的轉到吐。”
“算了吧,你那兒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公司那麼多子公司,哪個能讓我管?能讓我坐鎮的,怕是連個廁所都算不上。”
索菲雅聽完直接搖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又不是傻子,佘遵那攤子事她能不清楚?每個子公司都是人擠人、活壓人,加班到半夜是家常便飯。
她要是真去上班,哪還有半點悠閒日子?不得和他一樣,天天踩著月光回家,連碗熱湯都喝不上?
“你倒是想得美,張嘴就要當子公司老大?”
佘遵瞅著她那副自戀樣兒,忍不住嗆了一句:“你覺得自己能管得動哪個?我看你也就配管管楊蜜手裡的升華佳興——還是那種‘名義上是總經理,實際是前台兼保潔’的那種。”
這話一出口,索菲雅手勁瞬間暴漲,五指像鉗子一樣掐進他肩膀。
“嗷——你謀殺親夫啊!手這麼重乾嘛!”
佘遵吃痛,一把把她的手撥開,轉頭瞪她。
索菲雅壓根沒當回事,手一收,重新放回他太陽穴上,力道又變回了原先那種溫溫柔柔的節奏。
“哼,讓你嘲諷我。
我幾斤幾兩我心裡沒數?再說你那些子公司,哪個不是國家派了人盯著?天天彙報、審計、填表,煩都煩死了。”
“那也沒辦法,集團裡太多機密,不設人看著,萬一出事誰負責?”
說著說著,佘遵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呼吸漸漸綿長,沒一會兒,輕微的呼嚕聲從鼻腔裡飄出來。
索菲雅停下按摩,靜靜看著他熟睡的臉,聲音軟得像:
“老公,你真的該歇歇了。
好好睡吧。”
她伸手輕輕調低了電視音量,客廳裡隻剩下他均勻的呼吸,和電視裡模糊不清的綜藝笑聲。
第二天中午十點,佘遵才睜眼。
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他渾身輕鬆,骨頭縫裡都像剛被溫泉泡過,連自己怎麼回的臥室都記不清了。
不過他也不操心——這是他家,安保比他公司還嚴。
衣服沒換,東西沒少,重要文件全鎖在公司保險櫃,誰閒得沒事跑他家偷ppt?再說,家裡保姆全得過政審,工資全國最高,連遛狗的都得背景清白。
進了公司,都一點了。
午休時間,大樓靜悄悄的,連茶水間都沒人。
“佘總?您怎麼來了?”
潘正成看到他,差點把手裡的文件扔地上。
夫人不是說您昨晚累垮了,今天要在家躺平嗎?
“我自己的公司,我不能來?”佘遵白他一眼,大步邁進辦公室。
潘正成閉嘴,默默跟進去,把一摞文件放在桌上。
“佘總,早上我已經讓各子公司處理了能批的,剩下這些,他們不敢拍板。”
佘遵隨手翻了兩頁,問:“有沒有急的?挑出來,我直接簽。”
“有。”潘正成抽出一份,“軍方采購部的,之前談的裝備以舊換新協議,他們想重新談。
說是……您要是沒空,簽個字他們也能先走流程,後續再溝通。”
佘遵瞥了眼,冷笑一聲:“讓他們派個能說話的來。
有空,現在談;沒空,改天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