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遵捏了捏眉心,心裡盤算著墮天使那幫人隨時可能被群起而攻,咬牙還是把底牌又往外推了點。
這話一出,路西法立馬清醒了,睡意全無:“大哥,真不是唬你!現在這片地兒,榜上有名的武裝組織全擠一塊兒了,派係多得數不清。
政府軍攥著油田,明麵上誰都不動,可暗地裡全憋著勁兒要掀了他們。
我們夾中間,就是個炮灰命!”
這話聽著像報苦,實則暗戳戳地提醒:我們快撐不住了,你答應的東西,彆撂話不管啊!
“行了行了,彆整這些拐彎抹角的‘感情牌’。”佘遵擺擺手,語氣鬆了點,“該給的,一樣都跑不了。
我馬上盯貨輪,能最快送過去的,絕不拖到明天。”
他心裡門兒清——這幫人嘴上說慘,實際是想多撈點。
但沒關係,他們打得越狠,國家那邊就能多爭取點時間。
這塊肉這麼大,不可能全讓他們吞了,洋鬼子們遠在天邊,閒著沒事兒就搞點小動作,等真動手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與其被他們背後捅刀,不如先丟塊肉,穩住局麵。
“嘿嘿嘿——”
電話那頭又傳來路西法那傻乎乎的笑,佘遵煩得不行,二話不說,“啪”地掛了電話,起身就往外走。
“佘總,您這是要去哪兒?”潘正成趕緊迎上來,態度恭恭敬敬。
“實驗室。”佘遵頭都沒回,“這段時間我全身心撲在項目上,大小事全交給副總。
除非天塌了,不然彆來煩我。
會談、接待、簽字,通通推給他。
我這幾天,不接待任何人。”
“明白,佘總,我保證,不重要的事兒,一個都不往上遞。”
潘正成看出了他眼裡的火——那是科研人終於看到突破口時那種不顧一切的急切。
他沒再多問,點頭轉身就走。
佘遵坐電梯直墜地下,推開實驗室的門,龍娃已經站在那兒,第二條腿剛裝完,靜靜待命,像尊沉默的雕塑。
“歡迎回來,主人。”龍娃的電子音溫和又清晰,“您的實驗計劃,是否繼續執行?”
佘遵已經換上實驗服,走到操作台前,沒廢話,直接下令:“按方案二執行,全程動態調整,數據實時反饋。”
“收到,主人。”
龍娃瞬間啟動,機械臂翻飛,燈光如潮水般起伏。
佘遵站在原地,靜靜盯著,像在等一場命中注定的雷擊。
外麵的世界吵翻了天,槍炮、陰謀、利益爭奪……可在這兒,一切都靜了。
一次失敗,再試。
又一次崩盤,重新來。
幾十次、上百次,他像根釘子,死死釘在這片金屬與數據的荒原上。
不知不覺,兩個月就這麼熬過去了。
“成了!”
他盯著眼前這台一人多高的機甲,嗓子發緊。
外形參考了老版高達的簡潔線條,沒有多餘花哨,每一條弧線都像從他腦子裡長出來的——技術是他買的,靈感是自己熬的夜拚出來的。
“該試試了。”
他跳進駕駛艙,這玩意兒是他親手設計的——座椅、踏板、操縱杆,全按真實戰機邏輯來,連汗濕了都能自動吸濕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