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武把手套摘下來,往桌子上一扔,“那怎麼辦?那邊兒高家都已經報上來了,這匪咱們不剿不行。”
進忠磨著槽牙在腦袋上擼了一把,想了想說道,“那我跟你一起上個山,咱們去找鎮三江,把這事兒說了,讓他返回一車財務來交給高家,這事兒就是了了。
鎮三江那個寨子你不能動,至少現在不能動。潘五爺那邊的事兒還沒了呢。
你要現在動了鎮三江,咱們老朱家可就是塊肥肉,馬上就得讓老潘家叼在嘴裡生吞活剝的咽下去。
你要是非要剿匪,也行,那你彆光剿鎮三江,你把其他土匪一起剿了,永絕後患。”
傳武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我去找老潘家,我就不信了,我帶著兵把他們圍了,他們還敢這麼乾?”
進忠頭都疼了,“你是蠢貨嗎?說你是個莽夫,你還真就是個莽夫。
那老潘家是坐地戶,是熱河幫的,咱們從山東來的人本來人少就吃虧,你還帶兵把人家圍了,你能一直圍著嗎?
等你走了,他有的是法子逼著咱們老朱家從哈爾濱滾蛋,看把你能的。你這腦袋上了戰場,你就是當炮灰的命,真是服兒了。
而且二哥,我讓你不去剿匪你不乾,你倒是要帶兵圍老潘家,都是以權謀私,哪不一樣?”
眼看著朱傳武要耍橫往外闖,進忠突然笑了,他拖開椅子坐了下來,把腳搭在了桌子上,將人攔在了裡麵。
他在自己腿上拍了拍,“想闖?來,隻要你能從我身上跨過去,你想剿匪就去剿匪,以後你三弟死在山裡,就當他活該。”
按傳武的性子就不可能服進忠,小時候他是打不過進忠,可到現在他都當了好幾年兵了,已經是營長了,殺了不知道多少鬼子,多少胡子,他自認還能打不過一個進忠?
“行啊,咱倆也好幾年沒練過了,今天再試一試,省的你總以為我還打不過你,那是我讓著你。”
說完,他抬腳就往進忠腿上踹。
進忠卻一腳踢開他的腿,另一隻腳踹在了他的胯骨上,傳武瞬間就飛了出去,砸在了後麵的椅子上。
他震驚抬頭,竟然瞧見進忠正慢悠悠起身,還拍了拍褲子上沾了的灰。
進忠站了起來,兩步走到傳武身邊,傳武反應過來,抬手就要去推進忠。
而進忠卻一把抓住他的腕子輕輕一按,便將他的胳膊按在了胸前。
傳武再想掙紮,卻一動都動不了了。他又抬起另外一隻手想要給進忠一拳。
進忠卻抓住了他的另外一隻腕子,合著已經被按住的那隻手一起被進忠抓在一隻手裡,又將他死死按住。
他咬著牙掙紮了兩下,進忠按住他的那隻手竟然紋絲不動。
傳武震驚的看著進忠,他完全沒想到進忠按住他竟然這樣輕鬆,就像按住一隻小貓小狗兒一樣。
進忠歪著頭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看著他。好像剛才與他的針鋒相對,全是裝出來的一樣。
朱開山坐在一邊,原本都已經站起來了,生怕兩個孩子真正真的打起來。
可這時候看著傳武完全被進忠壓製著根本反抗不了,他又坐了下來,又把傳文和傳傑按了下去,隻當看不見。
進忠在傳武臉上拍了拍。
“哈爾濱附近的山頭一共有多少土匪,你三弟最清楚,他跟張垛爺不止跑垛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