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似火雲鈺天,佛道難辨迷心間。
獨悲禪院外,沈逸塵真的攜手劍晨晴進入了寺院內,以此表達,他並不是來出家的。
沈逸塵真的怕這裡與觀星山有關,萬一將自己留在這兒呢,可他似乎又希望這裡與觀星山有關,那樣他或許就會找到回觀星山的路。
沈逸塵在踏入正門那一刻,他腦海中竟然浮現的是浮塵寺那個破門樓外的對聯。
“禪意不隨風雲動,解悟還需般若心!”
無論是佛法還是道法,似乎都要問法於心,這個心既是眾生之心,亦是自己之心,心若不動風自靜!
沈逸塵輕聲自語著:
“難道我的心真的動了出家的念頭嗎?”
“任何一個受過情傷的人都會有遁入空門的念頭,實際你更應該關心那些被你傷害的女人,她們會不會遁入空門呢?”
劍晨晴這句話說的很對,也很在理,結果她又多說了半句:
“比如說我,現在我可是被你送入空門的,哪天我入了佛門,你可要負責呀!”
沈逸塵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地。
劍晨晴及時鬆開了手,沒摔倒。
劍晨晴是真的不想進獨悲禪院,因為這裡是尼姑庵,她並沒有告訴沈逸塵。
“阿彌陀佛,劍施主彆來無恙!”
獨悲禪院的正堂門口站著一個尼姑,麵容枯黃,身體消瘦,手中撚著佛珠,可奇怪的是她竟然留著長發,不過卻是枯乾的,毫無光澤!
“晚輩劍晨晴,見過曇秀真人!”
沈逸塵緩緩起身,瞪了一眼劍晨晴,劍晨晴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就說明了一切。
自始至終,沈逸塵就像個猴子一樣被劍晨晴耍著玩兒呢。
沈逸塵伸出手指,悄悄的點了點劍晨晴,嘴微動,他想說的就四個字:
“咱走著瞧!”
沈逸塵又吃了無知的虧,他如果知道獨悲禪院是尼姑庵,怎麼可能說那些出家之類的話呢?
劍晨晴竟然還一路很配合,太賤了!
“阿彌陀佛,貧尼曾有言,情愛儘頭一場空,劍施主今日前來,似乎給我帶來的是另一種答案!”
劍晨晴挽住了沈逸塵的胳膊,躬了躬身子,輕語道:
“曇秀真人,如果情愛能連續,情愛就不會有儘頭,弟子與佛門應是無緣!”
“阿彌陀佛,心亦非心,空已是空,劍施主還是未解其意呀!”
“真人此言差矣,心心心亦非心,空空空已是空,我心非空,我空的是情緣,如果心非空,情緣怎麼會有儘頭呢?”
曇秀真人將目光轉向了沈逸塵。
“阿彌陀佛,情緣儘頭一場空,劍施主,獨悲禪院之門永遠為你打開,至於這一位,與佛門無緣!”
沈逸塵聞言,鬆了一口氣,可劍晨晴的心卻越發的沉重了,實際一路走來,劍晨晴的心就從未輕鬆過。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曇秀真人微光一閃,竟然一掌打向了沈逸塵,真的很突然,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沈逸塵第一反應就是運轉玄虛宸宵訣,硬接了曇秀真人一掌。
沈逸塵倒飛而去,躺在了獨悲禪院的門口,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你……”
劍晨晴閃身攔在了沈逸塵身前,周身真元湧動。
“曇秀真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逸塵緩緩爬了起來,雙眸凝眉注視著曇秀真人,冷冷的問道:
“門口的對聯傳自哪裡?”
“你來自觀星之山,對嗎?”
沈逸塵聞言,內心一震,獨悲禪院真的與觀星山有淵源!
實際曇秀真人出手時,沈逸塵就知道了,曇秀真人用的是道家功法,而且與玄虛宸宵訣真的很相似。
“真人,可知觀星山在哪兒?”
曇秀真人微微搖了搖頭。
“你出手是為了確認我的玄虛宸宵訣,對嗎?”
曇秀真人抬頭遠眺,凝眉深思,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許久之後,一聲歎息:
“哎,情緣儘頭一場空,千年的獨悲禪院亦是一場空呀!”
曇秀真人說完,轉身回到了正堂之內,那背影儘是滄桑和悲涼。
劍晨晴回頭看向沈逸塵,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