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尋之一想起沈文嵐當時看自己的那個堅定道像是要入黨的眼神,就忍不住想笑。
小小一個人,眼神卻堅定的嚇人,倒是怪可愛的。
當時的他,錯愕一瞬,亦是沒忍住抿唇笑了起來。
一旁幾個同學看沈文嵐的時候眼神還挺正常,扭頭一對上他的表情,一個個不是像被雷劈了就是像見了鬼了。
緊接著,眾人回過神來,看看沈文嵐遠去的背影又看看他,了然又八卦的朝他湊近。
“賀尋之,你這是淪陷了呀!”
“哎呦喂,咱們學校喜歡你的人這麼多,我還從來沒見你對哪個女生這麼笑過,還是偷偷的笑。”
“不得了啊,我們賀大學神的芳心居然也有被俘獲的一天!這算不算是驚天大新聞?”
賀尋之聽著同學們的調侃,卻並沒有像從前一樣急著辯駁,反倒有一股甜絲絲的感覺,不自覺的在心口蔓延開來。
最後,他還是澄清,請同學們不要亂說。
畢竟他和沈文嵐也是第一次見麵,沈文嵐是個新生,兩人中間隔著兩個年級,幾乎沒有機會碰麵。
同學們即便再八卦,隨口傳了幾天,見故事沒有發展,也就見怪不怪的沒再提了。
畢竟賀尋之這樣優秀又耀眼的人,高中三年類似的緋聞可沒少傳過,倒也不稀奇。
如果將高中的學習生涯形容成一麵湖,那這件小事也不過就是向湖心中投出的一枚石子。
當下泛起幾圈漣漪,時間一長,湖麵又歸於平靜,被眾人拋之腦後,好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但那也隻是對其他人而言。
於賀尋之而言,這枚小石子,剛巧投進了他這麵湖的正中心,那看似輕飄飄的小石子,被他在心中默默的珍藏了起來。
很多人都沒留意,其實從那天開始,賀尋之就開始不自覺的經常往對麵高一樓上眺望。
兩棟樓中間是相通的,有時時間充裕,或是要去隔壁辦公樓送東西,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從走廊踱步過去,再從高一年級的幾個教室門前經過,再到辦公樓,或是離開。
去的次數多了,賀尋之也遇到過幾次沈文嵐,慢慢摸清了她所在的班級,乃至於座次。
時間一長,他經過高一年級前幾間教室門前時,也不似從前那般慢悠悠的走,速度飛快。
隻有到她所在的六班門前,提前放慢腳步,借著咳嗽或是係鞋帶的功夫,看似不經意的轉頭看一眼,再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一周最多三四次,並且每次都去的悄無聲息,不著痕跡的看她,沒讓任何人發現,他怕給她造成困擾。
而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這麼一雙眼睛一直關注著自己。
每次賀尋之看過去的時候,沈文嵐不是在奮筆疾書,就是在下課歡樂的氣氛裡皺著眉堵著耳朵默默背書。
那架勢,好像全世界除了學習之外,沒有任何一件身外俗物或是“俗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明明身在教室裡,這好像與身邊的人隔著一道透明的牆,活在兩個世界裡。
賀尋之驚訝,也佩服。
但同時,也很苦惱。
他很想接近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近,甚至連第一句打招呼該說些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足夠的勇氣開口。
他好像一隻以沈文嵐為目標的小鳥,著急的在她頭頂盤旋,卻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該怎麼降落,隻能自己默默著急,心裡沒著沒落。
直到有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沈文嵐恰好走在她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