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是做飯越來越敷衍了,之前的半個月她好歹每天還會炒一兩個菜,做一道湯,蒸好米飯等他回來吃。
可最近半個月,她不是隨便煮一鍋沒有幾顆米的稀飯,就是用一堆不知從哪搜羅來的破爛菜葉子炒幾盤黑乎乎、亂七八糟的菜放在一起糊弄他。
今天更過分。
熊誌遠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無可忍。
“你做的這東西是給人吃的嗎?這菜葉子上麵還粘著蟲卵,你是不是連洗都沒洗就直接扔進鍋裡煮了?”
“這些破東西,狗都不吃!”
“郭貴淑,你怎麼跟個精神病似的?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這些東西你自己能吃得下去嗎!”
郭貴淑捂著流血的額頭,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猩紅眼睛瞪著他,嘴角漸漸綻開一抹扭曲的笑容。
“我就是做給你這種狗東西吃的,你這種人,就隻配吃這種東西,狗雜碎!”
“你他麼……”
熊誌遠氣得咬牙切齒的揚起巴掌,眼見的就要落下,但在最後時刻,還是硬生生停住了。
門口剛好有人經過,如果動靜鬨的太大傳出去,他隻會更快暴露。
熊誌遠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一腳踢開凳子,抓起自己的外套,重重哼了一聲。
“這些東西你自己吃吧!老子去食堂吃去!”
目送熊誌遠離開家門,郭貴淑在後麵陰陽怪氣的笑。
“你這麼有能耐怎麼不打死我啊?熊誌遠,你就是個窩囊廢!”
“我見過這麼多人,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男人,你這種人就不配有老婆有孩子,哪天被人發現做了壞事直接哢嚓一刀殺掉,才應該是你的歸宿!”
這話聽的熊誌遠背後一涼,皺著眉猛的扭頭去看郭貴淑。
然而從她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有的隻是扭曲的笑。
熊誌遠抿了抿唇,臉色更加陰沉的轉身,強忍著還沒折返回去將她殺掉。
郭貴淑對熊誌遠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渾然不覺,扭曲的大笑了幾聲,這才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剛還在歇斯底裡的人,一轉眼又開始笑著哼歌,一邊哼歌一邊從抽屜裡翻出了碘伏和棉棒,對著鏡子給自己處理傷口。
貼好紗布和藥,郭貴淑用袖子擦了擦沒乾涸的眼淚,對著鏡子笑了笑。
都說打蛇打七寸,她算是找到了熊誌遠的七寸。
隻要她哭鬨,熊誌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還能飽受折磨。
他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住,不得不幫兒子解決現在這些問題的。
她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到廚房裡,將剛剛沒有端出來的一盤燒雞、一盤豬頭肉還有一大鍋番茄雞蛋湯全部盛了出來,直接手一揮,將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堆狗食全部掃到地上。
在碗盤劈裡啪啦的響聲中,郭貴淑把這些好吃的一一擺上桌,拿起筷子坐下來就吃。
她在心裡狠狠的告訴自己,自己再也不會任勞任怨的給熊誌遠那個狗東西打理家務,給他做飯做菜,當牛做馬了。
她早就已經看透了,熊誌遠是真的愛她,愛這個家。
他愛的人隻有自己。